方菲拿槍抵著方華太陽穴的手都是抖的，她深吸了幾口氣，好似在下定什麽決心。
方華神色有些慌張，“別衝動。”
而這個時候陳媛則哈哈大笑，“你殺啊，你殺了他啊。方菲，你要是舍得的話，他怎麽能活到現在。”
“你別以為我不敢！”
方菲因為激動，布滿戾氣和殺意的眼中都是紅血絲。
“你敢嗎，你動手啊。”
陳媛一步一邊朝方菲逼近，方菲深吸了很多口氣，她手顫抖的不得了，卻沒有辦法按下扳機。
陳媛走到方菲麵前，她抓住方菲的手腕，厲聲質問，“你敢嗎？！”
方菲鬆開了方華，她扔了手裏的槍。
她笑的慘淡又孤獨，像是再狠狠的嘲諷自己。
“我不敢，我的確是......不敢的。卻不是我不敢殺人，是我不敢殺他。”
方華聽見方菲這話，他渾身微微一顫，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不知道為什麽，方華的眼眶紅了。
方菲坐在沙發上，她拿起筆，平靜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像是眼前的不是她的仇人。
她利落的在合同上該簽字的地方，簽了字。
又用拇指按了按印泥，蓋上了自己的手印。
“我簽好了，剩下的事情，是你管吧，顧長寒？”
顧長寒立在一旁，他看著方菲那雙好似沒有希望的眼睛，他有些於心不忍的點點頭。
“嗯。”
方菲笑，“我會跟唐錦兮分手的，也會如你所願領證結婚，現在，你把我舅舅送去醫院，確保他平安無事。我要後續的記錄視頻，還有，你要盡快把他接過來。”
“沒問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要你跟唐錦兮在婚禮當天分手，並且，你不能讓他知道你有苦衷。”
方菲的心仿佛都已經痛到麻木了，“你想讓唐錦兮當眾出醜，顧長寒，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答應，或者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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