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下雪了(2/2)

鄰居大叔把她背回來,鄰居大嬸給她擦額頭的汗。


阮誼和把自己關在奶奶的房間裏,躺在那張老舊的床上,看著發灰的牆麵,有種回到了小時候的錯覺。


小時候,夏夜的蚊子總是不放過她,小腿上被蚊子咬的滿是包,她癢的睡不著。奶奶在她旁邊一邊給她撓癢,一邊輕輕搖著大芭蕉扇哄她入睡。


還有太多回憶……


眼淚都快流幹了,眼睛紅腫,生生的疼。


這間房的窗子沒關,阮誼和隱約看到擺在陽台的那株植物枯萎了。


或許這株植物早就枯萎了,隻是她忙著上學和工作,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


這是奶奶最喜歡的一株,曾經鬱鬱蔥蔥的文竹。


阮誼和忽然像神經質地光著腳跑到陽台,地麵很冷,凍醒了她的每個細胞。


她坐在陽台的地麵上,抱著那株枯萎的文竹,看著陽台外蒼白的天空。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鍾,外麵的屋頂上,道路上,都覆滿了白皚皚的雪。


就這麽過了很久,直到天色一寸寸黯淡下去,直到門口傳來咚咚敲門聲。


“誰啊?”


阮誼和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嘶啞得嚴重。


“我是房東汪阿姨,”門外的中年婦女大著嗓子回應。


阮誼和把門打開,忽然想起來……


房東汪阿姨麵露難色:“阿和,不是阿姨我不體諒你,但是這房租到期這麽久了,人家新住戶本來今天就要搬進來住的………你看,你要不趕緊把行李收拾一下吧。”


阮誼和點頭:“……對不起,我今天晚上就走。”


說的簡單,可是……要去哪裏?大學宿舍早就關門了,沒有申請假期留校是不能住回寢室的……


真可謂是禍不單行。


阮誼和深吸一口氣,卷起衣袖,開始在這個家裏收拾東西,不到兩個小時,就收拾完了所有行李。


住了十餘年,最後要帶走的東西,僅僅隻裝了兩箱。


身上忙出了一身汗,阮誼和在浴室裏洗了澡,洗了頭發,溫熱的水流淌在肌膚上,嘩啦啦地從腳邊流過。


忽然有些釋然。


奶奶為了看著她長大,一直忍著病痛,身體飽受煎熬,如今從病痛的折磨中解脫,未嚐不是件好事。


有人說,生命裏所有遇到的人,都會像流水一般,流向你,流經你,最後離開你。


洗完澡換上衣服,冷的打哆嗦,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最後,她拖著兩個行李箱,把鑰匙還給房東阿姨。


離開這個,住了好久好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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