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年關將至,陳太後宮裏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然而陳太後卻躺在軟塌上,整個人無精打采,雙目空洞,盯著一處地方癡癡看著。
“太後娘娘,您看這花多美啊,奴婢摘下一兩朵放您屋裏吧。”
宮女捧著鮮紅色鮮花,遞到陳太後跟前。
雙目空洞的陳太後,眼中忽然印出一抹鮮紅,鮮花甚是嬌豔。
原本無精打采的精神頭,忽然浮出一絲笑容,手接過一朵鮮花放在鼻尖輕聞。
“娘娘,奴婢這就將花整理一番放屋裏去。”
宮女見陳太後甚是歡喜,心情喜悅,說著就要去將花放屋裏。
“不用了。”
陳太後卻開口製止她,望著宮女手上捧著的鮮花,眼神裏充滿了幽怨。
“花無百日紅。”
宮女聽此愣住,卻也不敢反駁,隻好將花放回原來地方。
這時宮門外,心腹宮女茹玉上前,正好聽見那句話,知娘娘這是在感歎自己。
“娘娘,外頭風大,奴婢回您回屋裏去吧。”
茹玉上前要去扶陳太後,然而陳太後眼尖瞧出她身後跟著的兩人。
“參見太後娘娘。”
“參見太後娘娘。”
茹玉未開口回答,跟在身後的兩個首飾司的宮女卻是上前請安。
茹玉讓開,陳太後隻見她們手上拖著托盤,上麵擺著精致的首飾。
“娘娘,她們手上拿的是首飾司新出來的首飾,請太後娘娘挑選。”茹玉歡喜地說著。
陳太後伸出手,茹玉忙遞手過去攙扶,還吩咐一旁的宮女將暖手爐換一個熱點的來。
她看了過去,看了一會兒,隨即又回到軟塌上歇息,臉上毫無表情。
“你們來哀家這裏之前,是不是去過鳳翔宮了。”
話畢,陳太後死死盯著兩宮女,兩宮女對視一眼,不敢撒謊,點點頭。
陳太後見此臉色立刻沉下來,他太後宮中不是第一,反倒一個妃子騎在她頭上了。
兩個宮女不敢造次,靜靜等在那裏,不在出聲。
良久,陳太後沉默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股子怒意壓製下去。
“茹玉,你去為哀家選一件。”
“是。”
茹玉也臉色不悅,她眼神如刀子一般,狠狠剮了兩宮女好幾眼。
心中也怨氣,陳太後都沒說什麽,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默默上前選首飾。
片刻,她便選了兩套貴重的黃金鑲嵌寶石的頭麵,語氣不善趕走兩宮女。
待人徹底走後,茹玉又將頭麵遞給一旁的小宮女,打發宮女下去收拾,陳太後隻留下她一人。
“娘娘,您也別太難過,定是惠太妃迷惑的攝政王,宮裏的人都是些牆頭草,才先送去鳳翔宮給惠太妃先挑的。”
陳太後還是不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茹玉蹲在臣太後一旁,為其倒茶水,見她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心裏恨起惠太妃。
陳太後依然臉色陰沉,接過茶水,手緊握杯身,咬牙切齒。
“哀家貴為太後,竟然不知選首飾還要排在她之後?”
“娘娘,奴婢知您心中埋怨,可您實在不好與攝政王鬧翻臉,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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