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邱府掛上紅幡,歡歡喜喜地將邱若柳嫁了。蔣南天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生得也算一表人才。
邱若珍站在吳氏、邱若蘭等身後,想起了邱若璃對她所說的話:二姐姐自己選擇的親事,以後莫要後悔便是。
邱若柳嫁了後,邱府便開始為邱若珍、邱若芳準備親事。
邱家二房裏。
“你說什麽?”邱二爺怔在當場,臉色鐵青,可神色卻極其緊張。因為周氏到底是宗親,若是她認定了某件事,他都難以轉圜。
“二爺不是聽清了麽。如今鵬衡已經入了國子監,吃住都在那裏,不消妾身照顧了。芳姐兒的親事也定了,隻等出嫁的日子了。這二房也沒什麽事情要操持的。”周氏端坐在那裏,並不看邱二爺,神色嚴肅,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了。
“你……你到底是要妾身如何辦!你是邱府的二太太,如此回娘家長住是什麽意思。叫妾身的臉往哪裏擱!”邱二爺咆哮道。
下人早就被攆出去了。
“二爺,還要臉麽?”周氏輕嗤一聲道,“本郡主不是來跟二爺商量的!”
“你!你!”邱二爺指著周氏,眼裏幾乎快冒出火花來了。曾經還算溫婉的周氏如同一塊頑石一般,再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二爺回去吧。明日,妾身便回去了。那邊的屋子都收拾妥當了。對外,二爺就說妾身是回去養病的。”周氏不為所動地道。
“周玉環,你非要這樣嗎?”邱二爺顫抖地道,“爺不許,就是不許你走!”
“二爺留著妾身在這裏,不過像那桌子上的花瓶,擺設罷了。不是嗎?這些年來,二爺可曾愛過妾身?真地疼愛過兩個孩子?”周氏也激動起來了,騰地一下站起來道。
邱二爺吃驚地看著周氏,仿佛像看見鬼一樣的眼神。
他或許覺得自己對周氏已經夠好了,後院隻有一個秦姨娘,隻有一個庶女,平日也對她相敬如賓,就連老太太也對周氏退讓著。
“二爺或許覺得妾身已經夠舒坦了,不消與姨娘置氣,庶女也很乖巧,就連婆婆也不敢磋磨,是不是?”周氏迎著邱二爺弑人的目光,走到他跟前,揚起臉道。
“這些還不夠?”邱二爺怒道。
“夠嗎?”周氏似笑而哭地道,“我在這裏,不就跟那些孀居的寡婦一樣麽!”
邱二爺眼裏閃過一絲難堪,可隨即又道:“玉環,你到底想要什麽?爺什麽都給了你呀。名譽、誥命、地位、子女,你哪一樣都不缺了啊!”
“是呀,一個女子該得的這些,妾身什麽都有了,唯獨就是沒有丈夫的愛,不是麽?”周氏悲涼地看著邱二爺道。
年輕的時候,邱二爺在京城也算叫得上名號的才子俊才。當年,她嫁的時候,也是滿含著對未來的期許和憧憬。
“到底你要爺怎麽做,才肯留下來?”邱二爺放低了聲音,一把抓住周氏的一隻手,低聲祈求道。
周氏失神地看著他,含著淚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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