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前麵的車停下了。”
車內閉目深思的邱二爺聞言睜開眼睛，不過沒有出聲，也沒有急著下車，而是伸出一隻手，小心地掀開車簾一角。
偏過頭，邱二爺微微眯起眼睛朝酒樓大門望去。
雖然那人隻穿了一件很是普通平常的衣裳，但邱二爺依舊一眼認出，是三皇子周燁寰無疑。
周燁寰狀似無意得往邱二爺的馬車望了眼，然後一路往裏麵走。
邱二爺跟著下了車，對他的車夫道：“在此處等我用完晚膳，再行回府。”
車夫應了聲是，驅著馬車停到酒樓門口後，酒樓登時有夥計主動上前，幫忙拉著馬去喂草料。
邱二爺踏進酒樓的一刻，忽然察覺不對。此處雖然不是喧囂之地，可適逢晚飯時分，且酒樓又非偏僻房之隅，大堂緣何隻虛坐了寥寥幾人？細想之後，難道此處是三皇子的私密之地？
滿腹疑問，邱二爺腳下卻不敢停，趕緊跟上已到樓梯的三皇子。
上樓後，邱二爺一路跟著三皇子，見其進入一間雅室，跟著停下。
伸手正了兩下衣冠，邱二爺咚咚抬手朝門上敲去。倏爾，門裏的人張嘴道了一聲：“進。”
邱二爺恭敬得頷首而入，“見過殿下。”
周燁寰端坐在主位上，嘴角噙著滿意的笑容：“禦史大人能來，本殿很高興。不必多禮，坐。”
“奴才不敢。”邱二爺弓著身子行禮道。
“此非朝堂，本殿私服見你，禦史大人又何必講究虛禮。”
邱二爺這才應聲虛虛坐下，但他深知三皇子為人強勢，又極其聰明，所以並不敢掉以輕心，麵上盡是裝出一派糊塗的神色。
“不知，三皇子為何約下官來這裏？”
周燁寰四兩撥千斤一句話試探道：“自然是為了我們之間的事情。”
邱二爺仍舊裝糊塗，“恕下官資質愚鈍，不知三皇子所言何意。”
“若是禦史大人愚鈍，豈非天下再無人配站在朝堂之上！”
“殿下謬讚老臣了。”
周燁寰見邱二爺改了自稱，嘴角上揚的弧度更深了，“本殿一向欣賞有才之士，今日與大人開誠布公，自是知大人決非泛泛之輩。若是大人重新為本殿效力，本殿願意納你的次女為側妃。”
“殿下！”邱二爺心裏暗自心動，自己的次女隻是一個丫鬟出生的秦姨娘所出。三皇子卻以側妃之位相聘，那就是很有誠意的表現了。
周燁寰又道：“隻是事成之前，此事不能明麵上去稟報父皇知道。不過禦史大人放心，本殿許下的事情都是算數的。”
邱二爺確實分外吃驚。
此前他本想將自己的嫡女嫁給三皇子，可偏偏那個丫頭非要與陳家結親，致使自己一腔希望落了空。本以為三皇子會因此惱怒自己，就此也錯過，結果竟峰回路轉，一切似乎又有希望了。
周燁寰見他不說話，便知老家夥已然動心，遂道：“太子無能，這是朝臣有目共睹的事實。可父皇偏偏不肯廢太子，如此，本殿隻能掃除一切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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