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康哲很快又鎖起眉頭。
麵容被放大的付侑林，令他心頭泛起了抗拒感和害怕，他想要伸手去推開付侑林。
冷靜下來後，手臂的酸軟消失，肩頭動了動，卻發現雙手已被付侑林用雙腳緊緊壓在身側。
白康哲本就力氣嬌小，付侑林使盡力氣，他絲毫動彈不得。
想要轉過頭去已然來不及了，付侑林又怎麽會不明白他的想法？在他轉動腦袋之前，付侑林早已用兩手扣住他的腦袋。
於是他隻得煞白著唇，幹瞪著眼瞧付侑林。
付侑林全然看不見他臉上的抗拒，固定住白康哲的腦袋，雙眼迷離地對著他的唇落下。
白康哲內心在大喊著不要，可嘴上卻害怕得說不出一個字來，驚恐萬狀地看著付侑林貼近的鼻梁，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渾身冰涼。
唇上是比他更冰涼的綿柔。
如蜻蜓點水般輕輕擦過。
最後付侑林的唇，隻是在白康哲的唇瓣上掠過，劃至耳際。
“噗嗤……”
付侑林趴在他的身上，忽然就笑了。
沒有預料中的狂風暴雨，白康哲後怕地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付侑林把腦袋埋進白康哲的頸窩，雙手卻卯足了勁去捏白康哲的手臂。
“啊！”
白康哲吃疼，瞬間傳來的疼痛如同被重物砸斷雙手般，痛到窒息。
眼淚簌簌地落下，他痛到隻啊了聲便發不出音來，咬著唇。
“痛嗎？”
付侑林冷言冷語地問。
白康哲沒有回答，疼痛讓他無法思考。
“痛就對了。”
說完，付侑林鬆開了手，然後撲通一下，倒在白康哲的身側。
仍是醉眼朦朧，他像是觀賞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輕撫著白康哲的臉龐，像是怕稍稍用力，都能把白康哲給揉碎。
“白康哲，你真是魔鬼。”
付侑林似乎陷入了醉夢中，兀自說話。
“就連在夢裏，你都要端著、高貴得不容我染指是嗎？白康哲，你多殘忍。”
他聲聲控訴著白康哲，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付侑林總是對白康哲百般遷就萬般嗬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生怕哪天如同沙子一般，會從指縫中溜走。
可人心肉做，付出久了得不到回應，那不是失望，而是深深的絕望。
“白康哲，你就是個聖母表！渣男！”
說著便有淚落下來，印象中堅強到才十八歲就能半工半讀的付侑林，此刻像是純粹的孩子般，痛了會哭。
嘴裏罵著的是難聽的話，可白康哲卻厭惡不起他半分來。
“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接受我呢？不，不僅是我，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你從來都不拒絕所有追求者，你以為你這樣很偉大嗎？你以為你這樣施舍我們，我們會感激你嗎？”
“不，我恨你，白康哲，誰能接受一個連牽手都是奢侈的情侶？在一起一個月，我連你的手指頭都難碰到！白康哲，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殘忍。”
說罷他的指腹粗暴地摁在白康哲的嘴唇上。
“這個地方，隻有你老板可以親對嗎？我們，從來都沒有資格對嗎，白康哲，你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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