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甬之總藏著難言之隱。
若是其他人,多半會好奇。然而,顏棋的機敏,隻有那麽一瞬,且都用在範甬之身上。至於範家其他事,她不甚在意。
範甬之說完外甥女艾爾之事,心下十分忐忑。
他擔憂顏棋不信。萬一不信,她非要見艾爾,如何是好?
艾爾那模樣,是不能見人的,父親也絕不會容許他把艾爾之事公布於眾。
可顏棋絕口不提。
第二天,她忘記了此事,開開心心上班,約會範甬之。
不管遇到什麽挫折,顏棋睡一覺都能忘得精光。旁人嫌她愚傻,範甬之覺得她健康快樂,非常討喜。
善忘,真是一大福氣。好像一碗水,夜裏倒幹淨,第二天注入新鮮的,永遠沒有塵垢,清清爽爽的。
也許,這就是顏棋為何如此美麗的緣故。七情不上心頭,任何事都能拋之腦後,身心都嶄新,容顏永遠絕俗,不沾染愁苦。
範甬之一向沒有信仰,那天他路過教堂時,走了進去,默默祈禱:“願她永遠如初。”
和顏棋聊過之後,範甬之再也沒見過王玉歆。
他姐姐生前,時常念叨魚湯麵,她是很想再見一見那個男人的,隻可惜她那時候自己都不記得那男人是誰了。
範甬之總覺得,如果有機會,要找到那個人,讓他去看一看艾爾。
現在他釋然了。
顏棋說,她對生母毫無興趣,範甬之想,艾爾應該也毫無興趣的。
既然覺得無趣,找來做什麽?
他不找王玉歆,王玉歆心高氣傲,也絕不找他。
顏棋上班的時候,拒絕了王致名周末的約會,因為李寐說她不太想去。
李寐特別聰明,她很清楚王致名的用意。她不是很想和王致名算得如此清楚,故而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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