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愷得寸進尺(1/3)

胡先生本名叫胡淩生,胡氏第四十七任嫡長子,將來要擔任族長。


他被眾星捧月的養大,術法大成,前途無量。


他娶了附近村子裏最漂亮的姑娘,夫妻倆感情和睦,結婚之後很快有了個兒子。


兒子出生,就是他命運的轉折點。


他的祖父、他的父親——曾經他無比敬仰的人,為了什麽狗屁家規,需要把他八字純陽的兒子製成祭品。


胡家上一個祭品是二十年前的,至今擺在祭壇上,胡淩生每次去祭祀都看到。


他從來沒想到,那也是活生生的孩子,也有血脈連心的親生父母。


他隻是和其他族人一樣,把那祭品當一個虛脫的信仰,朝它祭拜,衝它祈禱,年複一年。


那個祭品的父母,從來沒人提起過。


胡淩生後來去打聽,才知道他們早就死了。


他那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麽。


直到他的兒子,成了新的祭品。


那是擺在眼前的折磨,一天天、一時一刻,從不停歇的活剮。


他妻子瘋了,在某個夜晚趁著他不備,跑到了祭壇旁邊,剖開了自己的肚子,要把那已經成了人幹的孩子再塞回去。


她說:“你換個時辰出生吧。”


她死了之後,胡淩生有好幾個月的意識是模糊的。


根據族人和家人的態度,他知道他也瘋了很久。


長青道長將他偷了出來。


而後的幾年,他一直渾渾噩噩。胡家沒有找過他,因為開始打仗了。


炮火連天,胡家需要自保,不會再去尋找一個發瘋的嫡長子。


他好一陣、歹一陣。


明明還是冬天,可等他有了意識的時候,突然就到了夏天。他根據氣候,判斷自己到底瘋了多久。


他徹底清醒過來,算一算時間,已經是七八年後了。


道長將他送到了西醫院,他打針吃藥,後來到了香港,情緒逐漸穩定。


最近幾年,他一直沒有再犯病。


長青以為他徹底好了。


不成想,他說犯病又要犯病了。


“報複誰,報複什麽?”道長對胡淩生的激動不以為意,“你知道戰爭死了多少人?若是死在抗戰裏了,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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