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認字,對白賢而言是一項大工程。
他哪怕再累,每晚都要練一百個字,把它們全部記牢。
他是下了扒皮抽筋的狠勁去學,很快就能讀報了。
可這些對於從小念書的顧紜而言,怕是太過於淺薄。
他原就自卑於自己的草包和下作,此刻更加不敢把自己這點淺薄拿出來顯擺。
吃了早飯,他默默把柴劈好,又把家裏打掃了一遍,廚房也收拾得幹幹淨淨,然後拿了兩個水桶去挑水。
江南的鄉下,幾乎是不打水井的,村民都是臨河吃水,洗衣、洗菜和洗馬桶,甚至挑回家的,全是同一條河。
白賢一生多半時間貧賤,自然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麽不妥的。
河就在顧紜家的後麵,不算遠,也不需要經過村子。
他力氣大,兩桶水他拎著,就好像拎兩把蔬菜似的。
到了大門口,遠遠看到了顧紜。
顧紜手裏拎了一條很大的魚,足足有十幾斤的樣子。
她低垂著頭。
白賢想要喊她一聲,卻見她在大門口的時候,抬手抹淚,使勁眨眼。
他當時的血就衝到了腦子裏。
他恨不能把她捧在掌心,放在頭頂,豈能忍受其他人欺負她?
“怎麽了?”他闊步走上前,打斷了顧紜準備遮掩過去的計劃。
顧紜微愣,急忙轉過身。
白賢很想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卻又沒勇氣上手。
他把水桶拎了進去,又讓顧紜進來。
顧紜把魚放下,歎了口氣。
“我沒事,方才眼睛進了髒東西,一直疼。”顧紜低聲道。
“你告訴我。”白賢臉色不善,“沒關係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你不要怕,誰也別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