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而是雙手絞著，看向她的眼底滿是愧疚，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話。
“小歡，你回來了。”
“......”程歡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小歡，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以前從沒給你過過，今天你能給爸媽一個機會嗎？”
程母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的程歡心頭發酸，終究是沒狠下心，抬腳走進去，屋子裏的擺設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布置的，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歡，回來了。”
一聲低啞的聲音響起，程歡回頭一看，正好看見程父略顯渾濁的雙眼，還有他身後一個正躲閃著，不敢朝外望的小男孩。
程父牽著那男孩的手，輕聲地說著，“小亮，來，叫姐姐。”
小男孩看著她，仍躲著，程父搖搖頭，背脊似乎比剛才更彎了些，“小亮有自閉症，算是對我們的報應吧。”
程歡原以為，看到這樣的父母，自己會覺得痛快，可沒有，一點也沒有，相反，她隻覺得心頭像是被悶了棉花，陣陣悶痛。
“小歡，當年爸做的混賬事，全是我一人的錯，你媽耳根子軟，我一凶她，她什麽話都聽，現在我查出肝癌，活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一走，你媽和小亮都沒人照顧，能不能請你....”
程父雙腿彎曲著，居然還要跪下來，卻被程歡扶著，再也沒彎下身子。
“爸，你說的什麽話，過去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程父的眼眶瞬間紅了，哽咽半天沒說出話，而程母捂著嘴，別過臉不敢哭出聲，隻有小亮懵懂地看著一家人，隻是清亮的眼裏，不再有懼怕。
到底，是有血緣關係，到底，恩怨煙消雲散。
.......
等程歡回到家，越母已經在客廳裏等著了，看見她，神情冷淡地說，“你終於得償所願了。你成功得到了越氏，得到了我兒子，而我，失去了一切。”
程歡看著越母，緩緩開口，“爸的遺囑上，越氏的財產繼承權是媽的，一直都是。”
“你說什麽？”越母震驚，難以置信地盯著程歡，“老越他...”
程歡沒有說話，起身轉身離開，隻聽到身後一聲又一聲地低泣。
“傻子，越辰你這個大傻子，你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子！”
第二天，越母就辭掉了越氏董事會的位置，帶著自己丈夫的遺像說是要完成曾經答應過他的話。
程歡目送著越母離去的身影，
“越言，我們別再分開了。”
越言怔住，一向深邃沉冷的眼突然就紅了，緊緊地擁著她，嗓音暗啞著。
“恩，不分開。”
或許這個世界裏，即便沒有最美好的相遇，也應該有為了相遇或者重逢所做的最美好的努力。
因為歲月會記得，你溫柔赤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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