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何當共剪西窗燭(1/2)

宋榆不知道是該說他足以耐受忍住疼痛,還是該罵他愚昧無知,自作主張。


這種傷口,絕對不能沾染水。


她咬著後槽牙忍住沒有罵人,隻是將沈樾舟的衣裳往下再扯了扯,直到露出整個精壯的後背。


宋榆擰幹紗布,逐一在傷口上擦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


“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都督久傷不愈,給有心人知道,恐怕會陷整個錦衣衛於被動。”


宋榆深知這廝的脾氣,最喜外人接觸,要讓他安靜下來讓自己捯飭傷口,就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至少是能讓他自欺欺人的理由。


其實就是性子古怪,諱疾忌醫,心眼兒小,而且剛愎自用,疑神疑鬼!


柔軟冰冷的小手開始遊走在精壯筆直的後脊,她的指尖沿著脊梁往下,雖隻觸及表皮,他卻陡然一顫,像是鞭辟入裏。肩膀肌肉不自覺地緊繃。


沈樾舟攥緊了手心,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但他現在僵硬的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位,不知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不敢亂動,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


其實傷口疼地久了,也變成了習慣,並不會影響他殺人。


但此刻的沈樾舟似乎聽信了宋榆的胡謅,他甚至在心底覺得宋榆剛才那一番話鬼話還有幾分道理。


農家沒有麻沸散,而宋榆即便是再輕的力度,但要在傷口上不停的挖腐肉也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


既要想辦法止血,又不能讓傷口太暴露從而引起過度感染,還要借助魚鉤想辦法找到在體內留存的鋼針,順利勾出來。


她其實很緊張,早就流了一背的冷汗。


可是越緊張,就越不能露餡,越是要全神貫注。


宋榆此時此刻什麽心思都沒有,將一切的精神力全副武裝著投入了與傷口對抗的境界。直到她將第四根鋼針小心翼翼用魚鉤線慢慢攆出來,緊張地攥到手心裏,宋榆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其餘的鋼針都是垂直入體,唯有這一根是橫向從他的肩胛骨插進對插進入了接近肺隔膜,宋榆觀摩其位置,覺得要是貫穿力度再大一點,肯定會插透他的肺部,到時候看他怎麽跟她油嘴滑舌地不願意醫治。


疼都要疼死!


這根鋼針位置刁鑽,宋榆不自覺的換了好幾個位置,最後從後背讓走站到了沈樾舟身前。


他習慣敞開著腿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筆直,而宋榆就站在他的雙腿之間,低埋頭仔細辨別鋼針的走勢。


宋榆剛洗漱完,發梢帶著皂角的香氣,細密地頭發輕輕在掃動在他的肩膀上。


沈樾舟神色一凝,往身後挪了挪,側眸躲避。


但她的身形卻不經意地更外前靠,歪斜著腦袋,想要看得更仔細。


或許是宋榆的眼神太認真,指尖輕按動過的地方,像是被撒了麻沸散,他半點疼痛都感覺不到,就算宋榆用最令他厭惡的大蒜水做最後的消毒時,沈樾舟除了眉心比往蹙得更緊之外,身型絲毫沒有半分的晃動。


“沈樾舟。”


手臂長時間的保持著一個姿勢,有些酸軟僵硬,宋榆揉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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