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府衙。
杭州知府盧文,正在後衙的一間屋中喝著茶。
這兩天啊,也不知怎麽的,盧老爺的右眼皮老是跳,一陣兒一陣兒的,時好時壞。
按咱們現代人的理解呢,這叫眼瞼痙攣,原因多種多樣,一般過幾天就能自愈;但在古時候,人們比較迷信,有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說法,所以盧文這兩天便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著最近會有什麽麻煩找上門來。
「大……大人——」忽然,屋外傳來了一聲叫喊。
那聲音由遠及近,穿庭過院,轉眼喊叫之人就到了近前。
盧文身側的房門是開著的,他很快就看到了那名邊跑邊喊的衙役,後者跌跌撞撞地行到房門口,看到盧知府後便噗通跪地,隨即喘著粗氣、抱拳行禮道:「哈啊……哈啊……卑……卑職參見大人!」
「何事如此驚慌啊?」盧文在這衙役麵前,自得端著老爺的派頭兒,所以他說話不繄不慢的,還邊說邊拿起了茶杯,從容地抿了一口。。
「回稟大人,孫亦諧孫公子求見。」衙役答道。
「噗——」下一秒,盧文這口茶就噴了一牆。
咳嗽了兩聲後,盧文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那衙役道:「你再說一遍?何人求見?」
「孫……孫亦諧,孫公子。」那衙役二度回答時,鬢角的冷汗也下來了。
「他不是死了嗎?」盧文也是受到的驚嚇有點大,一時沒過腦子就接了這麽一句。
其實他這句是廢話,甭管孫哥是真死假死,你跟眼前這個小小的傳話衙役說得著嗎?你還指望他給你出謀劃策不成?
「呃……屬下剛才親眼看到他了,想來那傳言為虛啊。」那衙役也隻能如是回道。
「呼——」下一秒,盧文便來了一次深呼吸,似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吧,你去請他進來吧……」
「卑職遵命。」那衙役諾了一聲,轉身就去。
兩分鍾後,他便領著孫亦諧回來了。
「大人,孫公子帶到。」衙役說這句話時的口氣,透出一種強烈的、想要交完任務就離開的感覺。
盧文也確實不覺得他留在這兒能對自己有什麽幫助,故揮了揮手:「嗯,你下去吧。」
聞言,那衙役如獲大赦,應了聲就趕繄走人。
而他身旁的孫亦諧這時則是自說自話地朝前邁了兩步,進得屋內,麵帶微笑地單膝跪地,抱拳道:「草民見過盧大人。」
「哎~賢侄太客氣了,你在我這兒何需行此大禮啊,快快請起!」盧文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從椅子上崩了起來,親自彎腰去扶孫亦諧。
很顯然,這盧老爺也是識抬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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