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1/4)

縱然秦馳恩的話很動人,但並未在我心頭蕩起半點漣漪。絕望中的我眼底的世界是灰暗的,沒有任何色彩。


我本以為我早就接受了半身不遂一輩子的事實,然而並不是。我心裏一直暗存這希望,希望上天能夠垂憐我,讓我重新站起來,即使不那麽利索也行。


可沒有!


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在渴望沒有知覺的腿能有點反應,無論是痛、癢或者別的感覺,但都沒有。而除此之外的地方,每一次紮針都像是要我的命,那種錐心的痛怕是無人能夠體會。


其實痛不是我崩潰的主要原因,是看不到希望!


梁青山的麵色自我開始接受治療就沒有輕鬆過,一開始他也滿懷希冀,而到最後,也就是這些天,我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絲惋惜。這說明他也沒有辦法了,針紮都不行,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醫術能夠讓我站起來。


我還能怎麽辦呢?我不要這半身不遂的樣子,十分痛恨。


當一個正常人失去行動能力的時候,就如同丟掉了自尊,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轉變一下可以用在任何一個久治不愈的重癥患者身上。


當然這世上也有極個別優良典範,但那僅僅是鳳毛麟角,每一個生病的人自己心裏都曉得,成為一個累贅就等於把沉重的負擔加注在最親的人身上,時刻都在擔心被嫌棄。


我不曉得秦馳恩最終會不會嫌棄我,但我已經開始嫌棄自己了,若不是腹中還有寶寶,我恐怕已經撐不下去了。


我今天沒有去診所,不想再去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多。我之前的灑脫已經不複存在了,那種話也就是在充滿希望的情況下才說得出,而當一切成為事實,卻又接受不了。


窗外又飄起了秋雨,整片天空就像我的心情一樣陰霾至極。我討厭下雨天,更討厭這種令人絕望的秋天,因為它總是那麽應景。


秦馳恩就坐在我的身邊,他的氣色也不太好,臉色又憔悴又蒼白,一雙眼眸都深陷到眼眶去了。原本俊朗的臉孔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歲,終於像一個奔四的男人了。


我這半個月刻意沒有打電話給他,主要是讓他感受到我的冷漠。隻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聽到我不太好居然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了,令我無比唏噓。


我沉默了很久,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三哥,這些日子你的身體好了嗎?怎麽氣色還這麽差。”


“差不多好了,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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