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好奇問道：“此話怎講？”
“其實外界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座牢獄的存在。王家的人既然將你投入到這座牢獄之中，便是想著要將你軟禁起來，永遠不準離開的意思。”
老者繼續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在這裏，已經待了三年了。這些年過去，每天幾乎都是在暗無天日當中度過。外界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可我卻見過太多人，來到這裏心裏承受不住，直接崩潰的。”
陸羽看了一眼老者的狀態。
這老者在之前，應該也是一位強大的修士。
可是在這裏，不斷經受住妖風洗禮，老者身上的氣血也所剩不多。
即便是有之前的法力支撐，那也已經算是強弩之末了。恐怕撐不住幾年，老者也會和其他人的結局一樣，最後成為一抔黃土。
“他們，都犯了什麽錯？被關在這裏。”陸羽看了一眼身邊的白骨。
這些白骨已經風化，但是從地麵上爪印和劃痕來看，他們在死前都經曆過極為痛苦的折磨。
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們都犯了什麽錯？哈哈！你都進來了難道還不明白嗎？”
“沒有啊，他們哪裏犯了什麽錯，他們不過是王家的眼中釘罷了。有的人呢之前是西涼府的官員，沒有投靠王家，便被關押在這裏。”
“從前還有一個年輕人，僅僅是言語上頂撞了王家少爺幾句，便被送到這裏，經受住無盡的折磨，痛苦而死。你還沒發現嗎，這裏是王家的私牢，他們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可以隨便將人抓進來關押！”
陸羽看向老者：“王家如此張狂，難道就沒有人管了嗎？這裏的監察禦史去了什麽地方。”
都察院在大虞各個地方，都有監察禦史，來監督各地官府的運轉情況。
按道理來說，如果出現王家如此肆無忌憚的存在，監察禦史應該第一時間發現，並且上報給朝廷才對。
“監察禦史麽？嗬嗬！老夫就是左軍府監察禦史！”
老者慘然一笑：“三年前，老夫正好找到了王家的種種罪證，準備上報，卻不料被中途攔下，抓進這牢獄之中。他們舍不得我死，因為我在都察院留了一株魂香，一旦我死了，那魂香熄滅便會被都察院察覺。所以他們每過一段時間，便會給我補充一點氣血，讓我這樣不斷經受如此折磨。”
陸羽心頭巨震。
他之前聽過裴天光向他稟報，曾經有人準備將王牧之的罪行上報朝廷，最終卻失蹤了。
沒有想到，那人便是左軍府的監察禦史！
“這裏麵的妖風，每天都會吹一次，時間不定。但一旦狂風起來，便會不斷吞噬著所有人的鮮血。在這裏的人，沒有法力，一切法寶全部失去作用，就如同凡人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老者長歎道：“我見過太多的人，進來之前，身上的氣血被一點點抽離走，最後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剛進來，或許還有力氣抵擋。可是時間長了，你怕是也撐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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