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這才回過神兒,連滾帶爬地跑到家爺麵前,激動萬分,有如在他鄉遇到了故人知已,緊握家父的手,用哆嗦的英語不停地說著什麽。
爺爺淡定,輕撫他的肩,示意不要這麽激動。
我這會兒,走到爺爺麵前。
爺爺淡淡瞟我一眼:“回來啦。”
我耷拉腦袋:“回來了。”
“去見過你爸媽吧。”
“嗯。”
是的,爺爺在外人麵前跟我就是這樣,不冷不淡。可若你以為他是一個冷血的人,那就大錯特錯嘍!
我繞過爺爺,來到站他身後的一對中年夫婦麵前。
“爸。”我弱弱地說了聲。
“嗯,在外邊沒闖什麽禍吧……”
這位,就是我的父親大人,季鬆庭。
父親長的跟三叔不像,有點像二叔。個子高高,瘦瘦,五官棱角分明。表情一天到晚,全都板著,難得見他一笑。
我父親……用現代話講,就是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作為。
他是名普通的山村赤腳醫
他的工作就是背著藥箱,給方圓幾百裏的山民們治病。
我爸跟三叔非常要好,雖然他們兩個人性情很不同,但三叔每次上山采藥,都要拉上我爸。
用三叔話說,沒大哥陪他,他上山不踏實。
早些年,我聽叔公們說,爸爸年少時也想去外麵闖一闖。
但爺爺說我爸性情木訥,不適應外麵社會,還是在這純樸的山溝裏老實過一輩子吧。
於是,父親就紮根大山,三十多歲後,又經人介紹,認識五十裏外的我媽,然後兩人結合,生出我這麽個小妖孽。
這麽多年,父親一直就在山裏,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子。
父親這時問我在外麵的情況。
我就笑說:“我哪裏惹過什麽禍呀,這不,您兒子都把洋人給弄來了。”
父親拉了個黑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事兒,你二叔全跟我說了,你不在什麽合資醫院,哼小崽子,敢騙我,看回頭我怎麽收拾你。”
我一吐舌頭,嗖,就移到了父親身邊一個胖胖的女人身邊。
她是俺娘。
一個純樸善良的山裏女人。
“你咋說話呢?”娘不樂意了,瞪我爸一眼,摸著我肩膀說:“大寶貝剛回來,你就訓他,一天到晚,板著死人臉,給誰看吶。”
“哎喲,我看看大寶貝,是胖是瘦了。”
我娘拉過我,開始仔細端詳。
看著看著,娘眼圈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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