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曾經滄海難為水(1/2)

鳶璣她幾乎不會笑,明明還是個小丫頭罷了,卻整日冷冰冰繃著一張臉,而笑起來的時候,便是她又想到了什麽法子要去折磨他。


他也一直單方麵的忍受著,任憑她一次次給他喂下不同的藥,然後等待著他痛苦發作,她在一旁冷眼旁觀,在紙上寫寫畫畫著什麽,他數次大汗淋漓的在昏迷中掙紮蘇醒,碩大的內庭已經空無一人。


天地如此之大,卻沒有他一處的容身之地。


她的笑讓他感覺不寒而栗。


這樣的折磨持續的時間急著要延續了五年之久,許是他身上經受的藥物浸染的多了,產生了抗體,亦或是他習慣了這種折磨,現在已經可以麵無表情的自己拿起她桌上的各類奇異物品吞下去。無論是毒蟾蜍還是夾竹桃,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錘煉到百毒不侵,麻木不仁。


他所經受的一切痛苦,都化作了他之後要堅守的道路,在陪伴了公主這些年之後,他亦是了解了公主雖然是個表麵光鮮但實際卻被處處忌憚的孩子,她的父皇和母妃都對著她畢恭畢敬,這樣的恭謹實在是不同尋常。


他數次見到穿越成群匍匐在她腳邊的皇室貴族,他們都對她避之不及,一旦對上了眼神,又誠惶誠恐的垂下。


但他們都不知道鳶璣是個很怕寂寞的孩子,即便白日裏常常毫不留情的折磨他,但是夜晚,卻在月下不斷徘徊,偶然一夜他想念母親,思緒飄飛,在庭院裏打坐時,聽到了屋頂上傳來哭聲,他爬上去一看,才發現是鳶璣。


她對著月亮流著眼淚,他很很少能夠見到鳶璣真情流露的時刻,但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這位公主嚴防死守的內心稍許被揭開的一角。她亦是一個害怕獨自一人的孩子,他難以抑製好奇之心,便爬了上去。


那一夜的鳶璣似是話很多,絮絮叨叨的與他說了些話,但都是無關緊要,隻不過那一夜的鳶璣實在不同以往。她說著自己喜歡的東西,說著自己渴望的自由,他見縫插針的詢問她一直為何要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時,她的神色稍許變了一下,歎了一口道:“我想要結束這一切。我想要放手一搏。”


她說的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結束什麽?她要搏的又是什麽?這個與在他身上做的實驗,又有什麽關係?


“我遍尋了很多人,但是他們都失敗了。我找了這麽久,才找到了你。”她在月下撫摸著他的麵龐,聲音裏帶了些縹緲,但是手卻那般的輕柔,言談之間也沒有了往日的冰冷:“你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為了最後的一次而做的準備。”


“準備?最後一次?”


“是的,明天就是你的最後一次。”


她那琉璃


般的綠色眼睛像是蘊藏了無數的光華,在他冰天雪地毫無色彩的世界裏映照了進去,他久違的感覺到了心跳,落進他空空如也的身體裏,他直直的盯著她,忽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需要我?”


“是的,我需要你。”


她試圖將自己的手掌抽出來,但是他卻緊緊攥著,他必須要證實自己存在的意義,即便是行屍走肉,他活了十五年,在大邑的時候被當作,好不容易有了存在的意義卻是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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