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沸騰的虛空(1/2)

但是被接回去了一次之後,南宮掌門牽著他的手來到大殿之上,他初次麵對連麵容都看不甚清的父皇和高大綺麗的宮殿,父皇朝著他伸出而又放下的手。他便能理解了幾分自己所處的境地,他不過是個被放逐的不值一文的皇子。


被放逐的原因至今不甚了解。


因此蜀山還是那三千多的石階,沒有雲梯也沒有金碧輝煌的瓊樓玉宇。他被一眾殷殷盼望的師兄弟注視下慚愧的低下頭,更加清楚明白自己與皇宮之間早已經有了清晰明了的判定,即便是濃於水的血緣紐帶,也早在他送去蜀山的那一刻,被父皇親手的剪斷。


但是讓人困擾的是,每一次回去,他的夢境會更加的清晰。


低沉的夜,冷硬的月光透過密林而落在地麵上,斑駁而明亮。


他赤著腳在冰冷的地板上奔跑著,他不知道該去何方,這高大深幽的森林比往日的更加可怖,風聲呼嘯,影影綽綽像是不斷攢動的野獸,這股對外界惶然無知的茫然失措,更加增加了他心底的恐懼。


那看不見的東西一直纏繞在他的脖頸,逼壓著咆哮,他在多少日夜都夢見自己化作了怪物,行走在黑色海浪拍卷著礁石的世界,細碎的泡沫落在白色的沙金上,巨大但卻黯淡無光的巨輪垂在波濤盡頭,像是死灰般苟延殘喘著,灰蒙的天際壓抑至極,無垠的崖岸空無一人。


生於沒有枯榮的荒蕪當中,總是讓人向往著朝生暮死的瞬間,但是連那光芒都吝嗇著去惠及這一片被拋棄的荒土,偶然可以聽得到鳥兒的啼鳴,但是這啼鳴卻像是哭號,他能看得到自己舉起了手,尖銳的利爪朝著陰霾天空,狠狠的撓下,仿佛要將那沉重的帷布給扯裂。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和清晰地不甘,沸騰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


他的腳底被絆了一下,摔倒在了泥濘之中。


他忽的清醒了起來,他抬起頭,清晰明了的看到那遙不可及的月亮,它靜靜的注視著大地,那麽的明亮,而那風息將他心底那最後一絲惶然給吹散了,一切都和那死寂的世界不一樣,有了鮮活了氣息,那壓抑讓人發狂的世界全然不同。


他站了起來,用近乎崇敬的姿態拜服腳下的土地,親吻著冰冷的岩石,他不知道自為何要這麽做,也許是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激動如潮水般淹沒了他,他多麽的珍重珍惜每一日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知道這呼嘯而過讓他熱血難耐的是什麽,是名為自由的感覺。


他不明所以的愴然大哭,看到了水中自己的倒影,赤色的麵孔,尖銳的獠牙。


他駭然失色,從夢境中掙紮著驚醒。


但是,踏上錦州之後,他


卻再也沒做過那樣的夢了。


因為第一晚上他便中了招,被攝入了神念,一舉一動皆是行屍走肉,也沒能睡個好覺,不過現在時態發展倒是往好的方向變化著,至少他不用為了再次夢到什麽奇怪的東西而徹夜難眠了。


想著,門外嘎吱了一聲,清越連忙鑽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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