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極樂仙境篇七(1/2)

阿娘牽過她的手,杳川發現她皓白纖細的手腕上一片淤青,阿娘把她帶到熱氣繚繞的溫泉處,褪下衣衫洗掉這幾日的汙垢,阿娘的酮體上均是觸目驚心的青紫,轉過身狠厲的洗刷著自己的身體,仿佛沾染了難以忍受的汙穢。杳川小心翼翼的觸碰,卻被阿娘恐慌的一巴掌將她的手扇開,她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瞪大眼睛怒斥著讓她趕快洗澡。


杳川又湧出了淚水,那個岩洞化作了惡鬼吃了她那個在地牢與她相依為命的溫柔母親,若不是這樣,為什麽母親出來之後便會性情大變,又變作了當初那個讓她斂容屏息的人。她惶惶然一邊強忍眼淚一邊衝刷身體,卻未曾見阿娘眼底被逼退痛厲的水光。


杳川和阿娘都安然無恙的回到了住處,但與以往大相徑庭的是阿娘的態度,她的溫柔和慈愛仿佛都在那地牢深處被吞噬殆盡,比起之前更加的冷漠嚴厲,她越發的相信那岩洞背後才是那個會對她笑撫摸她的母親。阿娘斷了她和玩伴的往來將她整日鎖在房內,除卻待她更為嚴苛之外,還多加了訓誡,每一日都逼著她下腰練功,琴棋書畫樣樣不落,杳川知道每一個從這裏出生的孩子都必須要去學習這門功課,但是她們都會統一的被帶到澄碧姨那邊去指導練習,而她卻不一樣,是接受母親單獨親自的指導。


母親總是手中拿著一折柳枝,若是她稍微的走了神亦或是不規範,阿娘手中的柳枝便會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這柳枝是浸了鹽水扒了皮,又硬又韌,力氣用大了,便能抽出血來。數日後,她渾身都是傷痕,來看她的姐姐們都心疼的抱著她說她瘦了,一旁的澄碧姨也歎息著:“你又何必要這麽嚴厲!”


阿娘鞭子一揮,落在她腿肚上,杳川倒抽一口氣反射性掰直了身體,阿娘冷聲道:“若我不嚴厲些,她以後又怎麽能從這個地獄逃出去!”


“你……你難不成一直都……”澄碧姨聲音裏帶著詫異。


阿娘沉默了片刻,啞聲道:“我此生已經毀了,但我不能讓杳川再廢在這裏。”


母親的聲音裏帶著深藏的痛苦,彼時的杳川完全不懂,她隻是覺得母親是在折磨自己,她將自己身上所遭受的苦痛加倍的還在她的身上。她也隻能咬緊牙關將眼淚逼回,曾經那在心底還對昔日溫柔的母親的呼喚,早就被日複一日的地獄般殘酷的訓練給抹平。


時光飛逝,白雲過隙,杳川已經十二歲,正是金釵之年。


在極樂山莊,歌妓藝女到了十二歲便能開始登台表演,為了能夠選擇出真正的可以踏上瑤階成為花魁儲秀的舞女。這六年間,她一直都在黑暗無盡的房間裏重複著枯燥單調的舞蹈


,她渴求著片刻的休憩,但母親總是嚴厲催促強迫著她一直朝前奔跑,她在黑夜中無時無刻不繃緊著神經承受著肉體的痛苦,許多次她都覺得堅持不住了,汗水混著她腳尖的血水痛徹心扉,淚水浸透她中緊咬著的血跡斑斑的手絹。她看不見應當往何處去走,總覺得這苦痛像是圍繞著極樂的大海,她是苦海中的孤島上下沉浮。


母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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