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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執天子洛中遭巨劫 起義旅關右迓親王(1/6)

第二十四回 卻說懷帝因越已病死,改任大臣,進太子太傅傅祗為司徒,尚書令荀藩為司空,進幽州都督王浚為大司馬,都督幽冀諸軍事,南陽王模為太尉,涼州刺史張軌為車騎大將軍,琅琊王睿為鎮東大將軍,兼督揚江湘交廣五州諸軍事。複頒詔四方,促令勤王。可奈神州鼎沸,世亂益滋,兩河南北,胡騎充斥,各鎮將自顧不遑,怎能入衛?就是荊湘一帶,也鬧得一塌糊塗。征南將軍山簡,駐守襄陽,俄為王如所逼,又俄為石勒所攻,他本是個酒中徒,時在高陽池濱遊宴,童兒為簡作歌道:“山公出何許,住自高陽池。日夕倒載歸,酩酊無所知。”照此看來,前時遣督護王萬入援,事雖不成,還算他提醒精神,力圖報效。 回應前回。 後來接連遇寇,安坐不穩,複遷屯夏口,勉強支撐。


外如荊州刺史王澄,誤信謠言,折回江陵, 亦見前回。 適巴蜀流民,散居荊湘,與土人忿爭,激成亂釁,戕殺縣令,嘯聚樂鄉。澄遣內史王機,率兵往討,流民已望風乞降,澄佯為許諾,暗令機乘夜掩襲,殺八千餘人,所有流民妻子,悉數充賞。但尚有益梁流民,未曾從亂,免不得兔死狐悲,更兼湘州參軍馮素,亦欲盡誅流民,遂致流民大駭,寓居四五萬家,同時造反,推醴陵令杜弢為主,奉為湘州刺史,南破零陵,東掠武昌。王機出軍堵禦,失利奔回。澄亦不加憂懼,且與機日夜縱酒,投壺博戲,消遣光陰。即如乃兄王衍,慘死寧平,他亦沒甚悲戚,反抱著達觀主義,得過且過罷了。


至若成都為李雄所據,前益州刺史羅尚,始終不能規複,反由李雄出兵東略,屢攻涪城,梓潼太守譙登,固守三年,食盡援窮,終遭陷沒。登被擒不屈,致為所害。 敘入此事,所以旌忠。 長江上下遊,如此擾亂,還有何人勤王?惟琅琊王睿鎮守江東,尚覺安居無事,但他是已脫虎口,棲身樂國,何苦再投險地,來作孤注?所以宅中馭外的洛陽城,反弄到內無糧草,外無救兵。懷帝終日憂悶,徒喚奈何。會大將軍大都督苟晞,表請遷都倉垣,並使從事中郎劉會,運船數十艘,宿衛五百人,穀米千斛,來迎乘輿。懷帝意欲從晞,召集公卿,決議行止。公卿已是寥寥,剩了幾個糊塗蟲,毫無智謀,當斷不斷。侍從左右,又隻管眼前溫飽,戀戀家室,未肯遠行。究竟懷帝是個主子,不能孑身潛遁,沒奈何順從眾意,又蹉跎了好幾日。既而洛中饑困,人自相食,百姓流離轉徙,十死八九。懷帝實不堪久居,再召公卿集議,決意啟行。偏是衛從寥落,車馬蕭條,懷帝撫手長歎道:“如何竟無車輿?”乃使傅祗出詣河陰,整治舟楫,自與朝士數十人,步行出西掖門。到了銅駝街,但見盜賊盈途,隨處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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