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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激蕩天下(6)(1/2)

彭澤水上屯兵待戰不出幾日,剛剛沉寂了幾個月的貞陽城又炸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一向在“四聖”中最木訥寡言,聽憑吩咐的玄王穆向炎居然第一個反了!是時秋收剛過,各地朝廷駐軍正在等待兵部調撥的過冬糧草入倉,誰曾想原本一直安分守己的貞陽義軍居然趁機打劫了虎踞山守軍的運糧船,還將前來督糧接糧的朝廷兵馬也給順手痛揍了一頓。劫完糧草以後還不罷休,玄王穆向炎率領三萬義軍,將虎踞山朝廷軍反過來圍了七天七夜,直到潺城方向的朝廷駐軍得到消息後匆匆來援這才作罷,撤回貞陽樊陰雙城中繼續堅守抵抗。


穆向炎起兵造反一事很快便傳至京中,朝野內外人人震驚,誰都想不通這位剛剛獲封玄王蟬聯,同時又加官身的江湖義士為何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造反……然而很快,地龍會通過各個暗中渠道散播的小道消息便又喧囂塵上——穆向炎之異動非為他人,正是與他同胞兄長一家的不幸遭遇有關。


先前曾說,穆向炎之兄穆向雷曾私募糧草,想要進入貞陽馳援胞弟,未曾想被虎踞山守將蔡叔樊據為己有,還殺人滅跡……此事被地龍會得知後,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沒有先行告訴穆向炎,而是派人轉告了穆向雷的妻子楊氏,楊夫人本是個識大體守禮節的本分婦人,聞聽此事便找人詳書了訴狀,前往青州州府衙門狀告蔡叔樊殺人越貨之事。


青州州府看了狀紙,以“事發之地在豫州不在青州”為名,將人打發了回去。楊夫人不肯罷休,當掉嫁妝後便帶了三個兒女和幾個老仆,前往豫州州府接著告官……誰曾想到了豫州府衙,府尹並未多做審訊,反而以“刁民無故,誣告上官”為由,將楊氏當堂打了四十板子,從堂上趕了出去。


被奴仆們背著回到旅店,楊夫人身心皆受重創,聯想到丈夫屈死之冤無力伸張,自己又在府衙堂上被公開行刑受辱,一時想不開,當天晚上便瞞著家人孩子上吊自盡了……於懸梁前,楊夫人給長女留下一封絕筆信,囑咐她帶著弟妹二人,前往貞陽城尋找叔父,將一切據實以告,讓叔父替她夫婦二人報仇雪恨。


一覺醒來,三個半大孩子便在一年之內沒了爹娘。年長些的長女擔起掌家之責,匆匆安葬了母親之後便帶著弟妹與家仆上路出發,前往貞陽……一路千辛萬苦,自不必說,而等到三個孩子終於進入貞陽城中,見到穆向炎之後,穆向雷一家的淒慘命運才終於等到了可以昭雪天下的機會。


聽罷侄兒侄女們的哭訴,穆向炎怒發衝冠,目眥欲裂,當場便要披甲上馬,去虎踞山找蔡叔樊拚命……經過了好一番阻攔勸說,花鬱玫終於說動穆向炎暫隱不發,待到朝廷的兵糧發往虎踞山時,再與蔡叔樊另做計較。


此事因糧而起,也因糧而報——在被圍困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援軍趕來才稍稍鬆了口氣之後,虎踞山守將蔡叔樊馬上就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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