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日後


我搭著賢王的手下了馬車,移步至浮遊亭。我身著暗紫色正服,穿過花團錦簇,明麗的宮人立在兩旁。今天來了許多達官顯貴,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可見是比較隆重的宴會了。他拉著我的手入座,我才回過神來,這樣裝飾一下果然不一樣,他與我一樣顏色的衣袍,上麵金絲線秀的圖案栩栩如生,整體看上去貴氣渾然天成。


息侯攜王後雙雙就坐,我們起身行禮,我不禁看了王後一眼。息侯抬手示意,樂曲奏響,宮人們陸續呈上吃食,點好香爐便退下了。


賢王起身祝酒,我與他一同站起,在坐下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似不經意地瞥向右側,我疑惑地順著望去,他在看息侯身邊的侍衛。再仔細一瞅,長地挺魁梧的,臉稜角分明,眼角向上挑,一雙劍眉有衝破淩雲之勢。


我的女媧娘娘啊,這麽快就看見他的情郎了。如坐針氈,怪不得大婚的那天,他的眼中的憂傷,怪不得每次那侍衛見我都麵露兇相,原來是這個原因。與父王的貼身侍衛不可說的秘密。兩個人相見的確不怎麽容易,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就幫人幫到底。


我假借不勝酒力,讓賢王扶我去偏殿休息。果不其然,在快離開的時候,那侍衛也慢慢地退出筵席,尾隨我們而來。於是我決定要幫他們,成全他們。


賢王把我帶出浮遊亭後放開,「別裝了。」


「我這麽幫你,還不感謝我。」我抱著胳膊看著他。


他挑眉,眼神有些奇怪,「發現了?」


「是啊,那麽明顯,瞎子才看不見呢。」


他摸著下頷,若有所思。那不遠處的侍衛快步走來附在他耳邊說什麽,然後含情脈脈地對視,遂後侍衛後退一步抱拳就離開了。我捏捏他的手,安慰他,「別太難過了。」


然後他看我的眼神就更奇怪了,我撓撓頭,不理解到底是為什麽。


......


考核勉強過了,王後準我回府住著了。夜已深,取下環釵,脫下厚厚的衣服,身上的負累都被除去。這時賢王來找我:「父王怕是不行了。」


「嗯?」我疑惑地看著他,大半夜的找我說這個?


「你好像不驚訝。」


「啊,」我了然一般,「我......那天偶然聽見兩個小丫頭說起父王的身體。」2


他緊緊地抱住我,貼在我耳邊說:「最近我會時常不在府中,有什麽事就找王伯,這段時間不要出府了,好好獃在這裏。」他的眉頭皺在一起,擠出一道深深的溝。


我愣愣地由著他抱著他,不知作何反應,他放開我便要離去,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做出反應,拉著他的衣服,喉間乾乾澀澀的:「你.......快點回來,我害怕。」


他低低地應道:「嗯,等我。」


我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的背影,肩頭的衣服什麽時候滑落都不知道。那天那倆小丫頭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自古都是兄弟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多少的無辜的百姓死於這場災難。


這幾天,時常望著窗外出神,待在府中什麽都不知道,昨天信鴿帶來了他的消息,隻有四個字「安好,勿念」我吸吸鼻子,誰念他了,明明是那侍衛想他了好嗎?雁字回時,他會回來的吧,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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