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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麵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拿上外套，自己掏錢打車。
靳言家的保安已經認識白笙，看見她手上有文件，立刻放她進來。
她進去的時候，沒看到靳言，倒是看見靠著書架看書的小男孩。
白笙走過去的動靜驚擾了他，他看見白笙便心虛地站起來躲在書架後麵，倒不是怕她，隻是上次被爸爸一語點醒後心存愧疚，一直垂著頭不敢看她。
白笙蹲下善意地對他笑笑，想起了自己的孩子，說道：“你叫什麽，靳言是你的爸爸嗎？”
皓皓看著她不施粉黛的臉上，莫名有一種情切感，他抿唇，腳尖搓著地板。
“我是你爸爸的助理，我姓白，你可以叫我白阿姨。”
他還是看著不說話，慢慢地走過去，伸出小小的手，觸摸她的柔柔軟軟的嘴唇，奶奶誇過他的嘴如同粘上露珠的花瓣一樣飽滿，他覺得白笙的好像跟他是一樣的。
白笙的心跳隨著他的走進，開始不停地跳動，眼前出現一幀一幀的畫麵，在手術台上嘶聲力竭地生下的那個孩子，她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甚至長什麽樣她都沒見過。
不禁紅了眼眶，她從包裏掏出德芙巧克力遞給他，隔著包裝袋裏麵的巧克力有些融化。皓皓從來沒見過這個，好奇地拿在手上晃了幾下，然後再次遞給她的時候，白笙的眼淚啪地流出來了。
她的孩子大約也有這般大了吧，這個時候的孩子都吃過巧克力，拿在手上剝開的速度比大人還熟練，他卻好像根本不知道這是何物一般。
“不哭。”皓皓低頭掀開她的褲腿，爸爸告訴他因為他的魯莽，讓阿姨的腿摔斷了，所以以為上回的傷還沒好，說道：“阿姨，我給你呼呼就不痛了。”
白笙看著他拱著毛茸茸的腦袋，幾乎要撲到她身上來，把他扶正，自己掀開褲腿，指著紋了曼珠沙華的地方說道：“阿姨不痛，你看，這是我們相遇的印記，很好看吧？”
皓皓摸摸血紅色的花瓣，看著她開心地笑了，不知道的是美麗花朵下醜陋的傷疤，白笙想讓他記住絢麗的美好瞬間，忘記黑暗的過去，留住純真。
白笙幫他撕開德芙的包裝袋，露出裏麵黑得發亮的巧克力，上麵還撒上了碎的榛子粒，用手掰下來一塊塞進嘴裏，演示一遍後再遞給他。
皓皓的睫毛又長又軟忽閃忽閃地，仿佛黑天鵝翅尖上的一根根細羽，隨著翅膀的拍動展現它的柔美。他學著她的樣子掰下一塊，就要放在嘴裏。
這時一陣帶著怒氣的風刮過來，靳言用力打掉皓皓手上的吃食，不顧形象地用浴巾擦掉融在皓皓手上的些許巧克力，抓著他的肩膀嚴厲地問道：“你有沒有吃，告訴爸爸，有沒有吃進去。”
皓皓被這一幕嚇得連哭都忘記了，呆呆地不知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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