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章:封妃(1/3)

柳寄悠不禁想,以生為人而言,當上了皇帝,已經是人所能達到層級的頂點,有權、有錢、操萬民生死於指掌之間,那麽他會有什麽希望未達成的嗎?或是他什麽都可以得到、什麽都輕易被滿足,那麽他可否有過無力感,認為人生於世已沒有更多的追求?


或許這並不能相提並論吧?九五之尊是人的極致點,但因為手控天下,所以必須管理天下間層出不窮的種種事端。這種忙碌,大抵不會有時間讓他去想一些空泛的愁思吧?隻有她這種成天東飄西蕩過日子的人才會去思考這種事,想來也真的無聊。


淡淡笑了聲,以紙鎮壓住畫紙,不讓秋風掃落,她踱步入菊花之中,想挑開一些枯花瓣,讓花朵的妍麗能更長久,也讓自己有事可做,那麽一來她就不會有胡思亂想的時間了。


然而她的安靜時光沒有享受太久,恍然襲上心的震動,令她不由自主地望向拱形門的方向。而那邊背光的白衣男子已經大步跨了過來,掃落一身風塵仆仆,白衣飄逸於秋風之中,沐在金光下,他猶如天神一般的走向她。


她定身在菊花叢中,愕然又不信地瞪著眼,不請自來的淚光沾濡了眼眶,遲遲不肯落成珠淚。終是思念得償的淚,然而卻是不該流下的。不能飛奔而去迎接、不能投懷送抱的熱切,他與她,常是在淡然中品味雋永,何況他的來意還未知,她不能自戀地認定他為思她而來,隻是他為何而來?


朱阡站定在她的麵前,俯身與她相望。妍麗秋色中,她是嬌美的一朵,短暫的無語互視,正好傾盡相思之意。


她垂下眉睫,攀折了一朵白菊,看向他:“送皇上一朵君子花。”


他接過,湊在鼻端嗅了一下:“你栽種的?”


“是的,開得很好。”她拍了拍裙子,起身將衣冠整理好,才盈盈然屈膝相迎:“拜見皇上萬安。”


朱阡扶著她的手,輕一使勁,將她扣入懷中,小心將白菊簪入她發髻中:“過得好嗎?”


“挺好。”她低頭,不知能不能將這種親密舉止當成他是龍心大悅的?


“是啊,你哪有可能不好?你根本是時時刻刻都能讓自己好。”他語氣有絲不悅與蕭索。


“皇上……”她想開口,卻被他打斷。


“朕想罰你,然而受罪的似乎隻有朕一人而已。既然如此,放你在歧州已無任何意義了,不是嗎?”


她輕聲問著:“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嗎?”


他笑著:“大膽女子,全天下隻有你敢惹朕了。你不明白有些事,即使是事實,也不可在帝王麵前直言的嗎?”


看來他心情不錯,那麽她可以問他突兀的來意嗎?堂堂一名國君豈可以任意便衣出門?而他風塵仆仆的模樣,看來是倉卒成行,不像是正式出宮,而……他有可能專為她而出宮嗎?會不會是有什麽重大的事發生呢?


“皇上,你為何來歧州?”


“朕來帶你回宮。”他直接說出來意。


才一步入狂嘯山莊,他已經吩咐錢恩等人準備上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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