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歆蘭微微一怔，慌亂間連忙將地上的沈昭瑜拉了起來。
周圍的太監連忙添了矮凳，沈昭瑜在矮凳上坐下，又看了一眼對麵的公孫麟，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稍稍安定了下來。
公孫麟先是把了脈，剛要開口，沈昭瑜一個眼神就睨了過去。
“衛皇叔醫術高超，本宮自然能認可。但在座這麽多人，若你隻是把把脈，就診斷了本宮的病情，不論結果如何，我想都會有人不服。本宮不服也好，滿朝文武不服也好，總歸都是影響兩國邦交的。”沈昭瑜抿了抿唇，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
“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公孫麟欲言又止。
“本宮常年用藥，藥物已經滲入骨血。把脈有可能不準，但驗血就肯定錯不了。”沈昭瑜眯了眯眼，“不若，衛皇叔替本宮驗血？”
“驗血？”公孫麟明顯怔愣了一下。
“如果將我的血滴入混有白岩的清水之中，血液沒有變黑，是不是能夠證明，我的血液有淨化毒素的功能？”
沈昭瑜微微一側目，睨了一眼不遠處的李德安。
公孫麟立馬會意：“貴妃娘娘說得不錯，驗血確實能叫大家眼見為實！那叫勞煩寧國皇帝給準備一碗清水了。”
寧帝一聽，立馬遞了個眼神給李德安：“去！”
“是。”李德安額上已經冷汗涔涔，得了旨意，立馬匆匆出了大殿。
東方婧在一旁冷眼看著，她自然知道李德安是個牆頭草，也知道李德安得過沈昭瑜的好處，幫沈昭瑜做過事。
她偏就想看看惡人得逞，究竟是怎樣一副嘴臉！
不一會兒功夫，李德安就端著一碗清水上來。
慕容千絕勾了勾唇，禁不住冷嘲出聲：“李公公真是年紀大了，倒一碗清水而已，去了這麽長時間不說，居然還跑出了滿頭大汗。”
李德安心裏一慌，臉色白了白，而後強自鎮定地笑了笑：“恭王殿下說笑，老奴伺候了陛下三十多年了，年紀大了，胳膊腿兒不好使了，易出汗。再者，這雖然是一碗清水，但關係著寧國貴妃娘娘的清白，關係著寧衛兩國的邦交，老奴不敢含糊。老奴特意跑去太掖池取的水，又差人去禦膳房取了濾嘴兒來，過濾了一遍。”
寧帝聞言，瞥了一眼那碗清水，點了點頭道：“確實幹淨。”
說罷，就命李公公將清水送到了公孫麟跟前。
樂嬪站在東方婧旁邊，見她無動於衷，心中焦慮，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東方婧當然明白她的心思。
她這是擔心李德安在那碗清水裏麵動手腳，想要她上前阻止。
可樂嬪到底是段位低了點，有些道理還是不懂。
不管那碗清水有沒有被李德安動手腳，她一個外臣的妻室，這個時候都是不能上前拆穿的。
若那碗清水真的被李德安動了手腳，他們固然能定了沈昭瑜的罪，但同時也駁了寧帝的麵子。那李德安，畢竟是寧帝身邊的人啊。況且公孫麟和沈昭瑜是一條船上的人，就算沈昭瑜真的認罪，此事最終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並不能將沈昭瑜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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