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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眼不眨地望著沈清柔。
果不其然，沈清柔聽到這話之後，臉色一變，但注意到穆奇陽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又很快掩飾了過去。
隻是，那神情怎麽看怎麽不自然。
穆奇陽將她臉上的神情變化都一一看在眼裏，見她表現如常，心中冷哼一聲。
真是裝模作樣！
麵上，穆奇陽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他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麽早產，這就不知道了。總之，眼下沈家上下是歡天喜地，一片喜氣。”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仍舊在注意著沈清柔的一舉一動。
而她說到這裏，瞥見沈清柔臉色又變了。
穆奇陽心中不屑地輕笑一聲，停頓了一下。
須臾之後，他才緩緩地繼續說道：“而你那身為當朝宰相的父親，更是走路都帶風，見人都帶三分笑，仿佛從沒這般開懷過是的。”
說著，他看好戲似的望向沈清柔。
此時此刻，沈清柔已經掩藏不住自己的真實情緒了。
她的表情崩了又崩，到了這會兒，臉上的笑容就更是僵硬了。
“是麽。”沈清柔僵硬地笑著。
心裏，卻是差點把銀牙咬碎。
哼，沈懷，喜得貴子！
喜得貴子！
還逢人就帶三分笑？
他們還真是笑得出來啊？
果然，如今的父親已經成了別人的，家也成了別人的。
而她，堂堂丞相府的小姐，卻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也不能認！
憑什麽？
憑什麽？！
這一切，都是沈清曦和沈懷一家人搞成這樣的！
他們不是因為沈家添了新丁而喜氣洋洋麽，他們不配！
她沈清柔，絕不會讓他們那麽高興！
絕不會！
不過是個出身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生的孩子，他們憑什麽高興！
還有李勝男那個搶走她父親的賤女人，不過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家子氣的人罷了，憑什麽能做沈家的當家夫人！
如今還生了沈家的嫡子，母憑子貴？
憑什麽！！
還有，為什麽這世上那麽多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更何況是早產，而李勝男那女人卻是母子平安？
為什麽李勝男沒有死，那小賤種也沒有胎死腹中！
因為穆奇陽帶來的消息，導致眼下不甘、憤恨、委屈等等許多種情緒在沈清柔的心中炸裂開來。
這個時候，極度的憤恨不甘已經讓沈清柔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
她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黑，可謂是精彩紛呈。
穆奇陽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數看在眼裏，麵上，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他故作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說著，他拽了拽沈清柔的衣裳。
沈清柔被他拽得一下子回過神來，見穆奇陽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心裏咯噔一聲，頓時心狂跳不止。
她下意識回話道：“沒，沒什麽。”
而後，見穆奇陽還是盯著自己看，沈清柔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妾身，妾身就是高興……”
噗嗤——
穆奇陽心中冷笑一聲。
高興？
她隻怕心裏巴不得沈家的人早點死吧？
不過，見沈清柔這般模樣，穆奇陽知道，自己說這番話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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