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溫停淵輕輕翻過一頁書,聲音溫潤裏又含了一絲疲倦,“總要盡最大的努力。”


說完頓了頓,好一會兒才又笑著道:“我總得給你掙一套鳳冠霞帔回來。”


這話讓喬玉言心跳忽然就加快了些,明明他說的是他的前程,他考取了功名,她可不就是跟著得授誥命麽?


可他這個話說的方式,總似乎有了別的含義。


如何就是給她掙誥命呢?說得好似讀書都是為了她似的。


喬玉言沒有接話,又換了一塊細軟的方巾,將他的頭發包起來,細細地擦完,便下去替他找簪子把頭發挽起來。


誰知才把方巾放下,還沒下去,溫停淵就放下了書轉過來,直接牽住了她的手。


喬玉言心裏一驚,隻覺得手上發燙,連忙要把手抽回來,“怎……怎麽了?”


這一下卻未能把手抽回來,然後就看到他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揉捏著她的指節。


“擦了半天了,手累了吧?”


喬玉言仍舊跪在羅漢床上,溫停淵也仍舊坐著,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看得到他微垂的眼睫上一排纖長的睫毛及他認真的神色。


指節上傳來輕輕的酥麻感,喬玉言覺得像是有一隻小狗在輕輕地啃咬著似的,隻是這感覺不像是啃咬在手指上,倒像是在心裏的某一處啃磨著。


這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手指也輕輕地顫抖起來。


“怎麽了?”溫停淵似乎是察覺到她的怪異之處,抬眼疑惑地問她。


喬玉言連忙把手抽回來,眼睛一瞟,脫口而出,“窗戶沒關嚴實,有點兒冷。”


說完飛快地下了地,“我去讓人拿個熏籠過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說完又覺得似乎自己提到早點兒安置不大好,但轉念意向,不過是自己在這裏不習慣罷了,他那般坦坦蕩蕩,根本不會多想。


這樣一想,喬玉言又覺得自己這會兒這樣緊張有些可笑。


等溫停淵的頭發幹了,確實已經不早了。


喬玉言打了個哈欠,仍舊裹著自己的被子躺在了床裏麵。


隻是閉著眼睛等了半晌,卻一直睡不著,大概真的如溫停淵所說,喝茶喝多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來的茶,與當初在江州時喝到的野生廬山雲霧味道一模一樣。


對於她而言,那已經是上輩子的味道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喝得到。


當初在徐家溫停淵的小院子裏,她嚐嚐是兩碟子茶餅,一壺廬山雲霧,就能消磨一整個下午。


哪怕到現在,這仍舊是她記憶裏最愜意的味道。


隻不過因著這個熟悉的味道,她就多喝了點兒,這就失眠了。


這會兒屋子裏非常昏暗,隻有外麵透露出的影影綽綽的亮光,落在賬子裏,那些微的光亮就像塵埃似的慢慢地沉了下去。


在黑暗裏,聽覺也變得比平時林敏了起來。


她聽得到躺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溫停淵清淺的呼吸聲。


這幾天,他們在一張床上睡覺,但都是他睡在外麵,仰麵而臥,睡姿規規矩矩,前天早上喬玉言醒過來,發現他還是那個姿勢,似乎一晚上都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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