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聿景軒卻因為楚靈兒這個問題而變了臉色，他看向楚靈兒，見她始終是一副麵帶笑容的樣子，他的眼裏淨是心疼。
殺人，她何以如此輕易地說出口？
對她來說，殺人真的這麽輕鬆麽？
“楚靈兒……”聿景軒伸手，緊握住她放在茶桌上的手，心疼的眼眸中透著幾分複雜！
“你別這麽深沉啦，我能這麽直接跟你說，就說明我沒事！”她從聿景軒的手中抽回了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對著聿景軒繼續道：“其實，我挺佩服我自己的，當我殺了那個女人的時候，我才八歲而已！”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聿景軒明顯感到她的身子有多極其微小的顫抖。
這一次，他沒有再開口，而是讓她把接下去的話講完。隻見楚靈兒轉過頭來，表情依舊是像之前那樣，滿臉的微笑，她走回到聿景軒麵前，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殺了那個女人嗎？”
她直視著聿景軒的雙眼，等著他的回答。
聿景軒的心揪到了胸口，其實，他寧可楚靈兒在他麵前哭出來，也不要她像現在這樣，總是一臉微笑地對著他。
見聿景軒沒有開口，楚靈兒的嘴角再度揚起，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潤了潤嗓子，像是在講故事似的，她往椅子上坐下，身子往後一靠，腿交疊再一次，看著聿景軒繼續道：“因為那個女人跟我母親搶丈夫！”
她這句話說得非常輕鬆，似乎她是在描述一個別人的故事，可聿景軒卻依舊在她眼中看看了隱隱的殺氣！
而她說的那句“因為那個女人跟我母親搶丈夫！”，而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以……”隻聽楚靈兒繼續道：“現在我所處的位子跟當初那個女人是一樣的。”她自嘲地笑了起來，從未想過自己最惡心的身份，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典型！
“隻不過……”她淡笑了一聲，挑了挑額角零亂的發絲，繼續道：“隻不過那個女人是小妾，而我是正室而已。”
從頭到尾，聿景軒一直沒有插話，一直靜靜地聽著她一句又一句的自嘲，越是了解她，他對她的心疼就越多！
看到了聿景軒眼中的心疼，楚靈兒不自然地低下頭，端過桌子上的茶杯，再一次喝了一口茶，掩飾了自己此時的心情。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之後，她從茶杯中抬起頭來，表情不再像是剛才那樣輕鬆，反而嚴肅得讓聿景軒輕顫，“千萬不能讓我成為第二個那樣的女人！”
她直視著聿景軒的雙眼，眼中隱隱地有了一種害怕！
是害怕，確實是害怕！
“楚靈兒……”聿景軒當然明白楚靈兒怕的是什麽。她怕自己真的會變得跟她口中的那個女人一樣，那個她痛恨的女人，她怎麽允許自己跟那個女人一樣！
“景軒！”楚靈兒的表情在此時變得很無助，她伸手，握住聿景軒的手，口氣中帶著幾分請求，“不要像我父親一樣，對待那個孩子！我不想那個孩子跟我有一樣的下場！”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哽咽了，她以為她可以忍得住，畢竟，她現在有膽子當著聿景軒的麵如此輕鬆地訴說著當年的事，可偏偏，她被她父親趕出家門時的無助，卻始終伴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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