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何況,先帝為新帝留下的幾位輔業重臣,無論是祖父,長公主,還是朔王,都並非珣王和太後能擺布的。”


江幸玖眼睫眨了眨,沒再問,而是貼著他身子,合上了眼。


這些日,她總記掛著簫平笙的安危,記掛著他何時能回來,竟是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眼下人就在身邊,她心思安寧,困意襲來,幾個瞬息的功夫,便睡熟了。


國喪之期,新君尚未繼位,早朝自然還是不用去的。


翌日,小夫妻倆睡到日上三竿,被敲門聲喚醒。


江幸玖眯著眼,聽見簫胡在門外低聲稟話。


“將軍,珣王殿下來了。”


珣王?


江幸玖睡眼惺忪,微抬頭看向身邊的郎君。


男人眸色清冽,像是醒了許久,他大掌撫了撫她麵頰,聲線沉柔叮囑了一聲:


“我去去就回,你若是困,便接著睡,若是清醒了,便起來用膳。”


江幸玖點點頭,側躺著看他起身,然後目送他出門。


簫平笙負著手漫步悠閑,走進榭亭苑的苑門,遠遠就瞧見在涼亭內來回踱步的珣王。


珣王自是也瞧見了他,不等他走近,便三步並作兩步迎了出來。


他長眉緊蹙神情沉鬱,一走到近前,便語聲十分不客氣地開口:


“無論如何對比,小八都不及本王,為何是他?一個尚且不能明辨是非的小兒?”


簫平笙意外地挑起眉梢,清聲失笑。


“這話,王爺該去問長公主殿下,亦或者是鎮國王。”


珣王滿臉憤憤,“皇姑素來不待見本王,蘇刃玦更是連麵都不露!”


他似乎是很難堪,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道:“你當時也守在禦前,定然知道父皇都說了些什麽,如今你受蘇刃玦壓製,等同於閑人一個,與本王透漏幾句話又何妨,總得讓本王輸的心服口服!”


說到最後,語氣裏透漏的都是不甘和惱羞成怒。


簫平笙覺得珣王有些不可理喻了,他這腦子,所思所想總是與常人有些出入。


他眸色幽深打量珣王周身一眼,淺淺沉了口氣,聲調輕慢。


“王爺,卑職入宮雖是奉召,但先帝當時已是病危,卑職不曾進過永延殿的殿門,更加不會知道先帝都說過些什麽,交代過什麽。”


說著,他默了默,清冷勾唇:“何況,王爺覺得,先帝若是當真看重我,又為何遺詔中的輔政大臣,沒有我簫平笙一席之地?又為何,晉封朔王為鎮國王,執掌兵馬大權壓製於我?”


兩聲反問,令珣王如鯁在喉,麵色複雜。


簫平笙唇角淺揚,“誠如王爺所言,而今我也不過是一閑散之人,要讓王爺白跑一趟了,王爺慢走。”


“簫平笙,你……”


珣王緊緊抿住唇,眸子沉沉定定看了他半晌,最終拂袖而去。


簫胡挑著眉看他氣急敗壞走遠的背影,搖著頭直嘖嘖。


“都這時候兒了,先帝當日如何想的,有那麽重要嗎?總之登基的,不還得是八皇子?”


七月十二,年幼的啟帝繼位,改國號天豐。


天豐一年,七月十五,啟帝首次臨朝,芳華長公主自此垂簾聽政,本已頤養天年的江太傅亦再次出山,在殿堂之上坐穩一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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