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母親在定安寺閉門多年,我又急於擔起簫家門楣,阿姐她的心思大多放在我身上。”


“過往來看祖母時,她醒著都很高興,精神也好,睡著也很安詳,我們便沒想那麽多……”


簡單解釋了一句,他薄唇微抿。


“是我忽略了,日後再不會。”


今日若非江幸玖提醒他,他便真的任由神誌不清的祖母,被迫這樣消沉下去了。


江幸玖靠在他懷裏,濃睫低垂,心下有些猜測,故而欲言又止。


“簫三哥,我眼下還未過門,實在也不該說這些話,但是……”


她抬眼看蕭平笙,櫻唇濡喏。


“簫伯母和簫祖母,她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按理來說,簫伯母過去不在府中,自是無法照看簫祖母這位婆婆。


但她如今回來了,若是平日無事勤往這院裏走動,不該發現不了這些的。


事關祖母和母親之間的隔閡,簫平笙屬實也不太想說與江幸玖聽。


但是,她又是這樣敏感的姑娘,偏就察覺了。


他不由淺歎一聲,挨著江幸玖坐下,看了看簫老夫人的睡顏,低聲替她解惑。


“母親和祖母的隔閡,還是因著大嫂的死。”


“你知道,大嫂鄒氏是祖母的侄孫女,自幼在將軍府長大,與我大哥是青梅竹馬的情誼。”


“而溫嵐,喚我母親一聲姑母。”


“當初溫家出事,舅舅溫乘矩本是自食其果,祖母便不許簫家趟這趟渾水,是母親私自給父親去信求助,才救下了溫嵐。”


“後來溫嵐懷了大哥的子嗣,大嫂又自縊殉情,祖母哀痛欲絕,為此記恨溫嵐,也怨怪母親,才鬱結於心一病不起,成了這副模樣。”


江幸玖聞之心緒沉重,原是如此,難怪。


——簫夫人自去定安寺閉關,應多半也是自責,自覺無顏麵對老夫人了。


“那年我原本還奇怪,簫伯母再悲痛,又如何在當時的境況下,丟下你們不管……可是簫祖母攆她走的?”


麵對江幸玖的猜測,簫平笙略略搖頭。


“祖母性情剛烈,我父兄的死尚且沒將她擊倒,但大嫂小產又自縊的那日,她卻哀痛至極吐血臥榻,還嘶聲罵著溫嵐害了大哥妻兒,喊著要拿溫嵐性命。”


“溫嵐與我大哥無媒苟合,母親她自知對不住簫家,對不住已逝的大嫂,更無顏麵對祖母,但又不得不護著溫嵐。”


“畢竟她腹中,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


“於是她帶著溫嵐,悄無聲息離開了簫家,去了定安寺。”


“祖母得知,更是氣怒交加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智若孩童,不記得許多事了。”


說到此處,簫平笙長舒了口氣,靜靜與江幸玖對視。


“溫嵐生下孩子後,我便親自將孩子抱走,我扣她在府裏為奴為婢伺候祖母,迫她母子分離,都是在讓她贖她的罪孽。”


“但我不能殺她,大哥交代的,要我和母親護她母子周全。”


“不過,若是有朝一日祖母能夠清醒,依然恨她入骨,那我也不會攔著祖母。”


江幸玖心下動容,她啟唇要說什麽,握在手中的那隻手突然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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