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故而,自入冬以來,吏部便忙的不可開交。


江昀律的折子一遞交上去,他在偏廳沒等一盞茶,吏部尚書馮存霽便親自迎了出來。


麵對過去的頂頭上司,江昀律自是十分恭謹,馮存霽見到已內定的吏部左侍郎,自然也十分和藹可親,仿佛有敘不完的舊。


於是,抵不過馮存霽的盛情邀約,一連幾日,江昀律成了吏部的常客。


這日,江昀律從吏部衙門出來,已是一句話都不想說,徑直上車回府。


馬車行到半路,卻聽街道上一陣陣喧嘩,他掀起車窗垂簾向外看,瞧見神武營的人圍了驛站,正在捉拿幾個外地官員。


“停車。”江昀律使喚了一聲,等馬車停下,吩咐車轅上的近隨崖柏,“崖柏,去問問出何事了。”


“是,大爺。”


不一會,跨刀的崖柏大步趕回來,站在車窗邊回話,“是幾個地方官,昨晚在風月樓,喝多了酒,對朔王和簫將軍口出不遜,言語間還大肆吹噓,蔑視皇室威嚴,神武營奉旨提他們去刑部問審。”


這事兒一提及朔王和簫將軍,江昀律便心下悟了,聲線溫緩問道。


“可是隴南三郡的官員?”


“正是。”


江昀律頓時沒了興致,擺擺手道,“回吧……”


馬車徐徐駛動,江昀律盯著搖曳的車簾陷入沉思。


尃帝要在三位王爺間選出入主東宮之人,可旁觀他們三人間的爭鬥,卻忍不了外戚幹政,若是懷王成為齊國公的傀儡,那大召國無異於拱手讓人。


王爺們的勢力可以為他們所用,但尃帝絕不允許這些勢力反過來壓製他們。


不能殺自己的兒子,他隻能把那些鉗製在他們身上的勢力都拔除,齊國公喬氏,已是尃帝心腹大患。


如今帝都出了個蕭平笙,他便迫不及待要用這把利劍來斬喬氏了。


馬車駛回江府時,江昀律剛從車上下來,就瞧見簫平笙站在敞庭的廊下,他一襲銀白錦袍外罩漆黑大氅,身長玉立清冽雋挺。


見著江昀律,簫平笙清淺勾唇,拱手一禮,“大兄……”


江昀律眉眼含笑,上前拍了拍他肩,語氣親和,“怎麽站在此處不進去?”


“我等阿玖。”簫平笙淺笑,言簡意賅。


江昀律聞言一怔,簫平笙自幼在江府走動,江家兄弟幾人都不曾將他當外人。


但是他與他家小妹妹突然如此親近,做大哥的,多少有些不習慣。


他反應了反應,想起兩人已有婚約,強迫自己釋懷,又溫聲問他。


“要用午膳了,你何不進去等?去我那兒吧,我使人去知會她。”


簫平笙鳳眸溢笑,“不了,今日是我母親生辰,我阿姐一早便趕了回來,我接阿玖過去一起用膳。”


簫夫人生辰?


江昀律一驚,這若換了別的府上,必然要辦個不大不小的宴席,但簫家與別人家又不同。


自打簫老將軍和簫大郎相繼離世,簫家已是門庭寒塞多年,也就是今年才緩過來些。


“這……我們該去給簫伯母賀壽的。”江昀律感歎一聲,鄭重道,“晚些時候,晚些時候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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