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謂伴君如伴虎,榮寵還是顛覆,都隻在宮裏那位一念之間。


江幸玖這廂正自走神,明春捧著蜜餞盤子靠到床邊,快言快嘴地嘀咕道。


“簫將軍眼下如此受重視,也不知那秦家後不後悔。”


“主子,昨晚那秦二姑娘來為您看診,奴婢眼瞧著,舉止文雅落落大方,倒真看不出是個會在簫將軍遇難時背信棄義之人,多半是秦家人要悔婚的吧?”


背信棄義?


江幸玖眨了眨眼,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背信棄義的究竟是秦家還是秦二姑娘,其實不重要。因為,他們本就是一體的。


單單說起秦二姑娘這個人,倒是的確與眾不同。


若說這帝都,最不受''清譽''二字束縛的,大約就是這位秦二姑娘了。


她承了祖上衣缽,行走於各府間為後宅女眷看病,起初也曾隱約流傳著一些有損她清譽的言論。


隻是,後來一次,她入宮為太後醫治,得了太後青睞,自那以後,自然就沒人敢再胡言亂語。


簫平笙與秦二姑娘的婚約,是多年前,簫老將軍在世時與秦老太醫定下的。


後來,簫老將軍與秦老太醫相繼離世。


簫老將軍過世時,蕭平笙剛及舞象,雖繼承父業與簫家軍,但他一沒戰功傍身。


二來實在年幼,外人眼裏根本不足以擔起簫家門庭,簫家便越來越衰勢。


然而,秦家作為大召國唯一的醫傳世家,極受皇族眷賴,地位穩固不倒。


因此,這門親事,就顯得格外不穩當,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簫秦婚約什麽時候會罷休。


當初,蕭平笙請纓出征,甚至還有人猜測,是為了立功回來,穩固婚事,迎娶秦二姑娘。


結果,造化弄人,功是立了,人也差點兒沒了,婚事更是被退了。


江幸玖卷著被子翻了個身,清泠的月眸眨了眨。


以蕭平笙清高自傲的品性,即便秦二姑娘有意,他也絕不會再應這門親事。


“也不知道,他鋌而走險險些丟了命,到最後親事作罷,他會不會覺得遺憾?是不是心生鬱悶?”


她琢磨著,不由自主說出了口。


明春聞言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


江幸玖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繼而不由掩著嘴失笑,她可真是病的糊塗了,瞎琢磨什麽呢?


蕭平笙那冷冰樁子,豈是那等會在意兒女情長的人?


他立了軍功,擔起了簫家門庭,告慰了先祖,怕是正春風得意花團錦簇的時候。


哪兒還有功夫遺憾和鬱悶?


明春一臉茫然看著她,擔憂道。


“主子,您笑什麽呢?”


這該不會,是燒壞了吧?又是嘀嘀咕咕又是突然發笑,怪嚇人的!


這麽想著,明春打了個激靈,正要說去傳大夫來,清夏引著江昀傑來了。


將軍府是祖傳宅邸,至今已傳了十代。


雖說過去這幾年的確是門可羅雀,但今時終究不同往日了。


“據說,禮部頭幾日便派了工匠和園藝師,替將軍府裏裏外外重新歸置了一番。”


江昀傑說這話的時候,江幸玖正裹著薄毯偎在軟榻上看《花精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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