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玖說了,看在自幼相熟的份兒上,相幫一把本是應該,屬實也不必記掛,叫你不用謝了。”


蕭平笙漆黑的瞳孔微縮,抿唇低語。


“她這麽說的?”


江昀傑''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大大咧咧道。


“我覺得阿玖說的在理,你瞧,我也沒讓你真謝我不是?”


蕭平笙沒理他,垂著眼一動沒動。


她那日還說,讓他等著,一等,就沒了蹤跡。


江昀傑沒注意他有什麽不對,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負手走上前,語聲帶了幾分關切。


“你這傷勢,自覺如何了?”


蕭平笙眼睫微動,點了點頭。


江昀傑就知,是恢複的不錯,緊接著掃了眼外頭,壓低聲道。


“我昨日,聽祖父和父親議事,殿上那位,是巴不得你立刻啟程回邊關去呢,你說,這剛下了北翟,又來大楚,這仗,打不打的起來?”


想著他一恢複,就得立刻趕去邊關,蕭平笙莫名覺得十分不爽。


他修眉微蹙,清冷的嗓音透出幾分不耐。


“不過是畏懼大召擴充了版圖,又想著趁我們兵力受損,借機會試探一番。”


“無妨,狠狠讓他敗幾場,便能震懾住了。”


單單一個北翟異族就耗費他兩年,他可沒心思這時候再跟大楚動真格的,那還得花費幾個年頭的時間?


蕭平笙咬了咬牙,一手扶著床架站起身。


江昀傑''嘿''了一聲,臉色驟變,連忙伸手扶他。


“你別逞能啊!這剛三四天的工夫,身子骨哪那麽結實呢?坐下坐下。”


蕭平笙麵色冷沉,穩穩坐了回去,眸色幽暗爍爍。


還是不行啊……


“你替我與阿玖說,這聲謝我必得當麵與她說。”


除此之外,他還有更多的心裏話,想一一說與她聽。


如今他未娶,她未嫁,彼此都無婚約束縛,他終於能親口與她訴衷腸。


告訴她,他心悅她,想要與她結為夫妻,長相廝守。


四月底時,某一天夜裏,下了場急雨。


江幸玖不幸染了風寒。


她生下便體弱,自小到大都是嬌養著,這一病,便病來如山倒,入夜就開始高熱不退。


這可急壞了江家人,江夫人更是自責心疼地直抹眼淚。


皎月院,夜裏燈火通明。


“阿玖自幼聰敏,定是我關著她,令她憂思過重,才會病的這樣重。她若有個好歹,不如也要了我的命吧。”


江逢時又是擔心小女兒,揣著手來回踱步,一時聽見自家夫人這番自責哭泣,越加頭疼的蹙著眉,耐著性子安慰她。


“夫人別急,阿玖長這麽大,亦不是頭一次得病,每次風寒總得燒個兩三日那是常事,快別哭了,三郎都去了秦家請人,耐心等等吧。”


江夫人舉著帕子抹了抹淚,眼巴巴站在門口望著。


不過一會兒,便見有人提著燈籠,引了個穿紫裳的女子快步而入。


她定睛望著,正是江昀傑和秦家二姑娘,於是連忙迎出門去。


“秦二姑娘,這深更半夜,真是有勞了呀,我家阿玖她……”


江夫人口中客氣著,說著說著,話裏就帶了哽咽。


柳眉明眸的秀麗姑娘溫婉一笑,語聲輕柔平緩,低低安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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