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樹捂著發疼的腦袋，彎下腰緩緩蹲到它麵前。
“我們以前是……戀人？”他試探著詢問。
這個答案似乎已經可以十分確定。
女鬼擦擦眼淚，見花辭樹有點兒不對勁兒，輕聲問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花辭樹搖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要找個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女鬼猛地撲到花辭樹懷裏。
“辭郎，我是你的阿月，你是花辭樹，我是你的徐滿月。
當年，你是麗城梨園的名角，我是麗城徐家的千金，你靠著一出長生殿，引得不少姑娘芳心大亂。
而我，就是在徐家請你到府上唱戲時，與你相遇，之後我們兩人情投意合，我父親卻因為你是戲子，執意要將我嫁給別人……”
說到此處，女鬼有些哽咽，眼底滿是悲戚。
花辭樹頭痛欲裂，追問道，“之後呢？”
“之後我們相約一起殉情，我們兩人雙雙赴死……”徐滿月哭著回答，它已哭的不成樣子。
花辭樹亦是雙眼通紅。
唯獨看戲的三個人，很是淡定。
楚父磕完瓜子，弱弱道，“既然你們情投意合，雙雙赴死，為何徐姑娘你還要纏著我？”
楚臨跟著詢問，“既然你們一起死了，那為什麽花辭樹失憶了，而你藏在銅鏡裏？”
蘇錦笑得意味深長，一聲不吭的看戲。
徐滿月低聲回答楚臨的問題，“那麵銅鏡，是辭郎送給我的定情信物，許是機緣巧合，我並沒有去投胎，而是進了銅鏡，我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能現身。”
楚父歎氣道，“那我可真是倒黴。”徐滿月一現身，就纏上了他？
何止是倒黴……簡直是運勢特別低。
楚臨放下果盤，認真的思索著，老實講，這徐滿月說的故事吧，他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感人，反而感覺漏洞百出……
想到徐滿月的綠茶技能，他瞧著花辭樹的眼神漸漸帶了幾分心疼。
唉，到底是年輕，還是好忽悠啊！
花辭樹望著徐滿月那張熟悉的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滅魂釘，眼底劃過一抹悲涼。
他低低的喊了一聲，“阿月。”
“辭郎，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徐滿月緊緊的抱著他，臉上滿是期待。
忽地，它麵色鄭重的看向蘇錦，“大師，若您執意不肯放過我，我也毫無怨言，隻希望你能成全我與辭郎，讓我們死在一起。”
這話，楚臨倒是聽明白了。
好家夥，你自己死還想拉著花辭樹一起？
他師父從頭到尾都沒對花辭樹動手。
而且花辭樹到現在都沒恢複記憶，憑什麽因為它幾句話，就要跟它一起煙消雲散？
依他看，這女鬼分明就是覺得師父會看在花辭樹的麵子上，放過它。
這算盤打的，未免過於響亮！
楚臨哼笑著去看蘇錦。
蘇錦淡聲道，“既然你們生前沒能在一起，如今又都是亡魂，我便成全你們，讓你們一起煙消雲散，也算全了你們的情！”
蘇錦神色認真，她抬起手，微微催動天雷符。
楚臨有些詫異，“？”師父這麽幹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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