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左文君問道。
“等我忙完這幾天吧。”李懷回道。
左文君往某個房間看了一眼,她知道那裏死了一個人,死的是彩蝶。
人死了就要安葬。
除此,她對死沒有任何感覺,包括她的第一個朋友,太子妃薑洛死的時候,她也沒感覺到幾分悲傷。
人,生來就是要死了。
早晚的事。
但是,她知道人們對死是恐懼且敏感的,敏感到稍微一提,就會被激怒。
所以她什麽都沒說。
“好吧。”
便就消失了。
李懷除了要安葬彩蝶,還有另外一些事要處理,當然,首先得把彩蝶安葬。
夜鶯給彩蝶擦拭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並換上了一條她一次沒有穿過白裙子。
然而,要把她埋在哪裏?要給她立一塊什麽碑?墓碑上麵要寫什麽?
她什麽都沒有說,也幾乎什麽都沒有留下。
她也沒有親人。
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燒了!”
夜鶯這時怯弱的說道。
“什麽?”李懷沒有聽清。
夜鶯壯著膽子,說道:“彩蝶有一次跟我說過,她說如果她死了,她不想被埋在土裏,她說要把她的屍體燒了,然後灑在花田裏,每年都會有蝴蝶來看她。”
彩蝶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她怎麽會想到死,而且把死後的事想的這麽清楚。
現在回想,她當時說這話的語氣,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她就是極為認真說的。
並且,還送了她一件禮物。
讓夜鶯幫她完成身後事。
夜鶯舉起一隻手,手腕上有一根紅繩手環,係著一塊青銅碎片,碎片太小了,看不出原本是什麽。
“她真的是跟你這麽說的?”李懷詢問道。
夜鶯點頭,“奴婢不敢撒謊。”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那片花田,不許建房,不許修路,不許耕種!”李懷吩咐道。
“謝王爺!”
夜鶯拜謝道。
李懷把一支花放在了彩蝶胸口,便轉身走了。
夜鶯在黃河邊上,將彩蝶燒了,然後把她的骨灰裝在了一個陶瓷罐裏。
沒打算把她留在北地郡,她想要把彩蝶帶回九原,那裏有一片野花田,是彩蝶春天的時候跟她一起去過的。
彩蝶死後,一切恢複了平靜。
那兩封信都沒有寄出去。
次日。
李懷和穆音來到了千月宗,把穆音留在了下麵,他單獨和月芊芊來到山洞。
“涼王,喝……喝茶。”
月芊芊泡了一壺茶給他,她完全沒有想過,李懷還會回到這個山洞,心情有點激動。
李懷環顧四周,跟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樣,他的床桌都在原來的位置。
包括他留下的茶具等等。
她的那塊三尺圓墊也還在。
就是不知道,她晚上是盤膝在圓墊上睡的,還是在他床上睡的,或者換著睡。
李懷喝了一杯茶,氣氛有點尷尬,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讓她給自己當一個有名無分的女人,這是不是有點殘忍。
但想到當初她是怎麽把自己拖進山洞的,這份憐憫又消失的無隱無蹤。
這都是她自找的。
“過來坐,我……本王給你說一件事。”李懷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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