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福接受王計財的使命,前往鳥蛋溝說服八斤子接受王計財的“禮物”,即放下貓女子,放棄追究牛蛋子兩口子的人命官司,而娶小姨子二貓子為妻,重過魚水之歡,重享人間美色。
從而將其作為王計財平息鳥蛋溝人仇恨,堵擋鳥蛋溝人這股渾水猛獸的一道屏障。
這一天,趙八斤正在屋子裏呆坐著,所有貓女子在時生活過的一切痕跡,貓女子使用過的一切物品均不讓挪動位置,他要堅持原樣,好麻醉自己,相信貓女子還在,還和他在一塊生活,隻不過這一陣子貓女子出去了,她一會就回來了。
他一日三餐,做飯都是按照貓女子喜歡吃的做,盛飯時先給貓女子熱乎乎地盛上一碗,用貓女子在世時喜歡用的那個小蘭花碗。再將貓女子喜歡用的那個電鍍的亮晶晶的小圓勺給放到飯裏,然後給放到小炕桌上,還不忘吩咐一句:“趁熱吃吧!”
這頓飯,他吃到底也不會動貓女子的那一碗飯,他認為貓女子就和他同坐在小炕桌上一起吃飯呢。
到下一頓,他就把這一頓給貓女子盛的飯自己熱著吃了,然後再給貓女子盛一碗新的,按原樣擺放到小炕桌上。每天一日三餐他都是這樣做,這樣吃。
到了晚間睡覺時,他給貓女子把鋪蓋卷展開,貓女子喜歡睡熱炕,他就把貓女子的枕頭被子,按照貓女子睡覺時的原樣給鋪好,推到上炕去。
為了能顯示出貓女子睡覺時的真實模樣,他總要在貓女子被窩裏塞一個大枕頭,把被子撐得鼓鼓的,就像是貓女子還在被窩裏睡著一樣。
有時候早晨一覺醒來,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著貓女子的被窩鼓鼓的,枕頭放的好好的,他自己都以為貓女子還在被窩裏睡著呢,就要習慣地、親昵地叫一聲:“貓女子!天亮了,太陽照著屁股了,該起床了!”
當叫上半天,那個被窩動也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時,他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想起貓女子已經走了!再叫也不會應聲了!
陡然那溫馨的感覺便蕩然無存了,而那萬箭穿心的痛覺又如期回到了心間。
於是痛楚代替了溫馨,眼淚代替了笑容。
他就這樣一天接一天地麻痹清醒,清醒麻痹地糊弄著自己。
他不能接受貓女子已經永遠離開了他這一殘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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