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可以看出,她十分不讚同自己的做法,她在勸自己向葉三娘服軟!
可是!
她憑什麽服軟?!
師父死了,她留在葉家莊唯一的念想沒了,哪怕被葉三娘趕出葉家,天為被地為床又有何妨!
“你這個小賤蹄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見葉縈離開,葉三娘立刻暴怒,撿起地上的掃把,想要往葉蓁身上打去。
這娘倆連罵人的語氣都是一個調調。
“娘,萬萬不可!”蘭花一驚,跪在葉三娘腳下,眼淚汪汪的望著葉蓁,對她說道,“蓁蓁,你快點跟娘道個歉,賠個不是吧。”
葉蓁沉默不語,倒是葉三兒悄悄瞥了蘭花一眼,伸出手攔著葉三娘,低聲勸慰道:“好了好了,你做什麽,咱們都安分點,免得讓鄰裏聽見,影響了咱們閨女的前程。”
葉三娘甩掉手中的掃把,瞪了一眼葉蓁,惡狠狠開口:“為了縈兒的前程,今天就放過你,別有下次,下次直接打斷你的腿,扔你到深山中去!”
臨走前,她又剮了一眼葉三兒,“還有你,給我安分點!”
葉三兒摸了摸鼻子,看著葉三娘肥胖的身軀抖了抖精神,伸出手就去扶蘭花,語氣還帶著心疼:“怎麽樣,膝蓋還疼不疼?”
說著,打算去摸蘭花的膝蓋。
蘭花身體一轉,躲過葉三兒的鹹豬手,朝葉蓁使了一個眼色,便對葉三兒說道:“公公,蘭花先回臥房了。”
說著,便急匆匆的離開。
葉蓁望著瘦削猥瑣的葉三兒,以及弱小的蘭花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小,心中酸澀,蘭花終於在狹小的縫隙當中,利用自己的優勢,謀取利益。
天色漸晚,葉蓁吃飽喝足,眯著眼睛,躺在幹燥的稻草上,望著黑秋秋的屋頂,數著屋頂上的漏洞,漸漸陷入沉睡。
夢境中,師父還健在,正數落著她貪嘴,真實的都讓她不願意醒來。
晨露微涼,醒來後的葉蓁再一次被轟出去割豬草,這倒也無所謂,隻是因為唐瑜的事情,她竟惹上了村子裏讀書的混小子們。
望著眼前一二三個白麵書生,直愣愣的站成一排,似乎等著她挑選,葉蓁抬頭,皺眉,臉上帶著不悅,盯著為首的少年郎,不耐煩的開口:“作甚?”
少年郎插腰,瞪著葉蓁:“你說做什麽?上次你幫了唐家那小子,害得我們回去後被爹媽老子打了一頓,還跪了一夜祠堂,你說,這筆賬我該怎麽跟你算?”
“算?你說的算賬就是拉一排人過來任我挑選?”葉蓁挑眉,眼中帶著戲謔,目光從為首的少年郎開始,一個個打量過去,就像在市場挑選貨物。
為首的少年郎回神,他終於明白葉蓁的意思,臉色一紅,惱羞成怒的瞪著眼前髒兮兮的女孩:“你怎麽這麽不要臉?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葉蓁“切”了一聲,兀自背著竹簍子,朝他們吹了個口哨,用了句村婦們最喜歡說的話:“這有什麽的,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隻有一層紗。”
那意思,明晃晃的就是,小心我賴上你們!
少年郎們都是薄臉皮的,日日見慣了“之乎者也”,何時了解村婦們的話題?
一時間慫做猢猻,一散而開。
葉蓁勾起奸詐的笑容,心中樂開了花,對於不要臉的人,就得比他們更不要臉!
灌木叢後,唐瑜癡癡的看著張揚明豔的少女,嘴裏嘀咕著女孩說的原話,似乎下定決心,握緊雙拳。
男追女隔重山?
那他翻山越嶺也要將她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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